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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一副安了心的表情说道:“我们由衷地感谢您能答应此事,将军。令嫒的事请不用挂心,虽然被限制只能待在宅邸中,未免会有些不自由,但如果她感觉到寂寞的话,我会叫犬子去陪她说说话的。”

“没有这个必要。”简短地回绝了对方。

手轻轻一挥,示意他们可以回去了。

两人不得不顺着这位猛将的意思。

“将军,还有一件事您必须要考虑得到,您的甲胄和剑是否完好,请您等会儿检查一下。”

“明早,恭候大驾,到时我会整顿完备。”

二人对此表示非常满意后,相继离开了位于两街之间的奥克博伯爵府邸。

招呼客人离开之后,将军站了起来,往刚才两人所在处的旁边那间房间走去。列维塔男爵所言并非谎言的证据就是,之后的半年中,改革派一并送回了之前夺去的将军的剑与战斗装束。

白金的甲胄和刺马针。长年爱用的丝绸单衣和护肘。绣着伯爵家纹章的上衣。还有就是从将军的祖父开始代代相传的大剑。

将军向在这半年来只可能出现在梦中的剑颤抖着伸出手去。

那是真实的触感。

口中呢喃着感谢的话语,把剑柄贴在自己的唇边。那是再会的喜悦,和朋友平安无事的欣慰。

对将军来说它不单纯是战斗工具,它不知道多少回地守护了将军的祖父和父亲,还有将军自己。是一位可以托付一切的朋友。

把其他的甲胄也一一检查了之后,将军飞奔着出了房间,往宅邸的深处而去。

“米夏!”

起身来开门的将军的独女被飞奔而来的父亲吓了一跳:“父亲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十七岁的米夏是一位有着明亮的栗色头发和锐利眼睛的美丽少女。

已经准备休息的她,穿着睡袍、长发披散在背后。

奥克博将军搂着女儿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嗫语着“陛下回来了。”

米夏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从父亲的怀中挣脱出来,急急地问道:“陛下他……平安无事吗?”

“是的,现在正在纳斯塔纳。”

“在纳斯塔纳?那亚当格大人也在陛下身边吗?”

“正是。”

“啊,父亲大人,我就相信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万分高兴得米夏看着父亲愁容满面地样子,不解地出声:“父亲大人?”

“米夏,明早我要出兵前往纳斯塔纳追捕陛下。那些不知廉耻的鼠辈们威胁我,若不答应,就要拘捕你,并把你送去北之塔。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可爱的女儿遭到如此对待。虽然我不仅违背了为人之道,还背叛了自己的朋友法鲁那恩,而感到内心愧疚万分,但却不得不遵从那无理的命令。”

一想到在父亲的亲情所包围下渡过的让人感动的时光,米夏淘气地笑道:“父亲大人,请笑一笑吧。”

“你明白了吗?”说着,奥克博将军满脸的笑容随之崩溃。

其实在刚才,列维塔男爵利诱、胁迫将军时,那有苦说不出的表情下就已有着必死的觉悟:“那个混蛋,用这个不断地威胁我,如果我不同意,他就会马上把所说的话付诸行动,将你送到地下大牢里,以那样的条件要挟我出兵。”

改革派最终想得到的只是要奥克博将军出马而已。而自己与龙一.格瑞克最大的不同,是没有视死如归的雄风义胆。给自己五百人的兵力,只是为了与纳斯塔纳的军队会合,并往高拉鲁进军,然后将对方一网打尽。身经百战的将军瞬间明白了一切。如此一来,就很明白地看穿了对方的计谋,为何自己出战还有那让人感激莅临的可笑谎言。

“父亲大人,恭喜您了。这样一来您终于能为解放拉斯亚维、迎回真正的国王而勇往直前了。”

“是啊,长久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但是,相对的你就要被当作人质,而被囚禁起来。”

面带真挚表情的米夏抬头望着父亲,将军也同时满面沉痛地俯视着女儿。

米夏出生没多久,将军的夫人就死去了。现在将军的家族的基础人就只有米夏、这个可爱的独生女儿一人。

虽然如此,奥克博将军还是充满了爱怜地用手抚摸着女儿栗色的长发,低声问道:“米夏,你的父亲在想些什么,你知道吧?”

“是的。”米夏颔首回答道。

半年前,父亲没能救得了国王的悔恨、不管怎样都愿意为那人而舍命战斗的决心,米夏比谁都要明白。

“不管你,还是对你母亲……我都请求你们原谅我。”

“不,父亲大人。请您不要这样,我不希望成为父亲大人的绊脚石。”

胡须将军微微地笑了。继承了父亲勇猛果敢血液的女儿,也跟着绽露出欣慰的笑容。

清晨,米夏在目送父亲出发后,不久便有客人拜访了。那是列维塔男爵的儿子——柯思尔。他一直倾慕奥克博伯爵家年轻的女儿,借着她被幽禁的时期不断地前往探望、送去各种礼物,来表示对她的关心,打算借此能和她展开一段恋情。

他对列维塔男爵的地位也好、钱也好,都已经没有非常大的兴趣了,对得到这些东西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如果想要得到更高的爵位,当然何必自己身份还要高的女性结婚一途是最快的。所幸的是米夏还是独身,而将军家无论是家世还是功绩都是无可挑剔的。

但现在却因为背负着反叛的罪名而且被判闭门思过,对于这种不名誉的罪名,男爵家却并不怎么介意,反而认为正好。

“这些还合您的意吗?米夏小姐。”

满面兴奋的只有柯思尔一个而已,反观米夏的脸色一派木然。

父亲为了顾及自己的安危,不得不接下令人齿冷的任务,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脸色深沉的米夏,柯思尔有意无意地找话说:“米夏小姐,别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好不容易长得那么美,高兴一点行不行?我已经读了您手中的书了,看来您也可以为这座城的建设出谋划策呢。”

“太谢谢了,柯思尔阁下,我从心里非常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但是一想到父亲的事情总是不能平静下来。”

“米夏小姐。”柯思尔随手把带来的花束放在桌子上,蹲在米夏的身边安慰她:“您这个样子,将军看到心里一定很难受,难道您就没有想做的事情吗?而我就不能为您做些什么吗?”

面对那样诚恳的态度,米夏的脸上浮现出无奈的表情:“又是有……但是以我俘虏的身份是不可能的。”

柯思尔张开两手:“您不是绝对的俘虏,我可以完全保证您的自由,不仅在城内,城外也一样。”

“城外也一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哦,但是不能让米夏小姐您一个人出去!我必须跟着。我和您一起出去,城里的军队就不会阻拦。”

“柯思尔阁下。”

米夏那栗色的眼中浮现出感谢的目光,看着这位年轻的贵公子。

“真的吗!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吗?”

“当然可以,说说看。”

“我……想骑马。”

“骑马?”柯思尔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啊!这么说您的家乡还是军马的生产地呢!您祖上的马术真是了得!那米夏小姐的技术怎么样?”

“哎,我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一直就是这么渡过的,突然间很怀念那样的感觉……”

“那简单,和我一起在城内的街道散步吧!正好今天的天气不错,骑马正合适。”

“不,柯思尔阁下。我并非想要那样。”米夏用恳切的目光望着对方:“我穿着女子的服装,不能再整齐的街道中阔步,我怀念的是像在家乡时那样,穿着骑马服,手拿长剑,享受着微风擦脸而过的感觉。”

柯思尔痴痴地看着她:“很抱歉,我想作为贵族小姐那种爱好不是太野蛮了吗?像您那样美的人,不该做男人所做的事,难道做些类似听音乐、看戏之类的事不好吗?”

米夏听了这些不由得点了点头:“果然,看来问您也没有用的。”

“不,米夏小姐……”

“是……是呀!真是可耻的事情,我因为从小生活在乡下,都市那种豪华的生活怎么也适应不了。我也没有很亲近的朋友,我一直想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那样的生活……请原谅,跟您说这些不相干的事情。”

“米夏小姐!米夏小姐请原谅,我不是因为可怜您才来的。好了,无论如何我也会办到的。”

米夏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情:“真的吗?柯思尔阁下?”

“请相信我,但是,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请您稍等一下,我决定和父亲详细谈一谈,然后再来。”

柯思尔回了一个礼,然后就从此米夏身边离开了。

另一方面,听了米夏如此恳求的列维塔男爵一脸怪异地思考着什么:“竟然想要去骑马赤诚,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姑娘!”

“谁说不是呢!我也觉得这个想法未免太奇怪的了一点,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能够让她高兴起来了。您意下如何,父亲?我想允许她这一次也没有什么坏处的。”

“嗯,可是呢,将军家的领地是以出名马著称的,那个女孩的骑术一定很好吧。”

“可能是吧。她说过自己是在马背上成长的,那有什么奇怪吗?”

柯思尔虽然认为这不是什么事情,但是男爵仍然在慎重地思考着:“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件大事,随便放她出城的话她可能会去追赶自己的父亲。”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即便逃出去,也不可能以女人的身份从这里逃到西亚,况且她也没有做好什么准备,米夏小姐的坐骑也只能事先喝完足够的水以备不时之需。想想那个女孩也挺可怜的。几乎和父亲同时被叫到宫廷里来,从此过着人质般的生活。年轻的姑娘就这样耽误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家里被洗劫一空,肯定心里会不好受。我认为在这里起码不会有那么多的怨气。应该会有机会使我们成为好朋友的。”

“嗯。”男爵想了片刻,凑了过来:“总之,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亲近她了。”

“是这样的。”

奥克博将军恐怕不会平安回来了,他们都这样猜测着。

那个男人是否会成功,或者同归于尽,还是会用武力来夺取胜利。不管选择哪一种,将军都会有生命危险。而剩下的米夏就变得尤为重要了,她绝对不会容忍奥克博将军这样的名门灭亡。说不定也就会倒向我们这一方。列维塔父子这样打着如意算盘。难以应付的父亲一旦死了,就只留下一个十七岁的女儿,必定会按照他们的意愿行事,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只要能令强硬的他们落魄下来,那么无论是对列维塔男爵、还是对柯思尔,所谓的奥克博将军的领地,也不过就是个以盛产名马著称的地方而已。甚至有关米夏本人的,也已经无人问起那种封闭的生活是从何时开始的。他们觉得伯爵家的千金小姐,也同样该与宫廷的妇人一样过着歌舞升平的日子。

父亲出发后两天的那个早晨,被允许出来的米夏系着发髻,身穿骑马服出现在柯思尔的眼前。现在满脸愁容的容颜不见了,一副可爱的表情显现出来:“谢谢您。柯思尔阁下。您竟然放任我这样任性的想法,柯思尔阁下真的是很温柔的人。”

“哪儿的话,既然是女士的要求,又是能令您开心的事,我何乐而不为呢?”

这边也毫不示弱。

虽然事实上柯思尔并不喜欢她女扮男装的装束,没有胭脂修饰的素面朝天,穿着裤子和短上衣的骑马服,看起来在考虑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却又没有半点感情流露出来。

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他为米夏特意准备了一匹气派的白马,还有十个身旁护卫的士兵。不过米夏还是因为能出城去而高兴极了。

见到米夏那久违的笑容,柯思尔也细声细语地说:“想去哪儿呀?”

“唔……怎么办呢。我想还是由柯思尔阁下来决定吧,我什么都不用想啦。”

柯思尔睁大着眼睛的米夏,稍微想了想:“那,不如去帕奇拉山脉附近的伯利西雅平原吧?虽然有点远,但我想日落之前会赶回来的。”

“当然,没问题。”

紧张的柯思尔总算松了一口气。纳斯塔纳和伯爵家的领地正好是两个相反的方向。不知她是否明白了这点才回答的,不过米夏的确是个聪明的姑娘。

想手拿绳索骑着坐骑的柯思尔,忽然看见米夏迟疑地开口说:“啊……柯思尔阁下。可以的话,能不能把我的马和柯思尔阁下的交换一下?我不太喜欢白色的马……”

“太对不起了。我应该先问问你喜欢哪一种才是。”

女人的心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连骑哪种颜色的马这样小的事情都考虑得十分周全。这样想的柯思尔欣然与米夏交换了马匹。

白马不能跑太长时间。当然,这种事柯思尔他是不知道的。在大城市生活的他对马不是很在行,但也不至于不会骑,不过只能骑那种经过严格训练的马才行。

马儿在平整的草地上尽情奔腾。从城里出来真是愉快。日暮渐渐降临,途中,在农家品尝了干肉和果子酒,两个人边骑马边谈笑风生地行进着。

但,从农家出来以后,森林和高山那合而为一的景观出现在他们面前时,米夏好像再也抑制不住,等到正在欣赏风景的柯思尔走来,她便开口说:“我久违的绿色呀。我再也忍受不了了,要先走一步了!”

米夏的马技十分了得。手拿绳索,尽管路途荆棘,还是扬长而去。

“米夏小姐!那样太危险了!”柯思尔随即叫喊着,米夏转头回答:“没关系的!”又径直奔去。

柯思尔本想追上去,不料白马已经不听使唤了。只好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真是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姐。喂!你们先去追,别让米夏小姐迷路。你,和我换马!”

士兵一时手足无措,其中一个和他换了马,柯思尔边走着那条充满荆棘的路边呵斥马儿快些跑。虽然终于还是追上了先行的士兵,但每个人脸上一副困惑的表情。应该是十个人的士兵团,现在来迎接柯思尔的却只有两人。

“怎么回事?其他人干什么去了?”

“什么?”

附近全是帕奇拉山脉的区域,灌草丛生,这里和城市不同,几乎没有人能进去。有陡峭的悬崖峭壁,看起来都叫人胆寒,周围都被浓浓的树枝所覆盖,连人影都不能清楚地看见。

“到底去哪儿了。难道真是迷路了!”

“别慌!肯定会找到的。”

“但愿如此。小姐的坐骑跑的真是快,我们刚到这儿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见她的影子了。”

柯思尔焦虑地寻找着。这可是攸关人命的大事。

他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从绿荫中,响起米夏坐骑那轻柔的马蹄声:“对不起各位,我一个人骑过头了,因为太高兴了。”

“哪里,没关系的。”柯思尔做出一副笑脸:“不过米夏小姐真是有本事呀,连我们几个大男人都追不上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虽然是褒奖的语气,但一点也听不出是在夸奖,一种奇耻大辱的感觉油然而生。作为女人是应该辅佐男人的。这一点使柯思尔不得不重新审视。

米夏似懂非懂地笑着说:“我的家乡不管是谁都能骑到这种程度。父亲的手下常常和城里的士兵比赛,通常不会输给他们。我虽然不会全都相信,但城里的士兵确实马技并不是十分了得。”

看着米夏那兴奋的样子,柯思尔不屑地说:“马术的话您的家乡确实技高一筹,但论起兵器的话胜负可就另当别论了。”

“啊,是这样子的吗?”

“那是当然的。不管怎么说拉斯亚维的士兵团的实力名扬各国。和地方的兵力当然不同。”

“那我们比试比试?”正说着米夏快速从马背上下来,倏地从身边士兵的腰际拔出剑来。

“你要做什么?米夏小姐!”

米夏不顾柯思尔的叫喊,砍倒了身边的一个士兵,又将剑刃奋力刺向另一个士兵的胸前,一击便将其打落马下。

“你究竟想做什么!”

米夏没有回答,反过手来又将柯思尔系马的绳索切断了。

“米夏小姐!”

绳索一旦切断,马缰失去控制。柯思尔也失去了重心。

但是柯思尔的恐慌还在继续。看着那栗色头发的姑娘,柯思尔也拔出了剑。

“从马上下来吧。柯思尔阁下。”

“我劝你别再做蠢事了!你做那样的事,到底想证明什么!难道你想磨灭你父辈的功劳吗!?”

比柯思尔小了近十岁的伯爵千金却十分冷静:“我不仅会骑马,至于剑术是我从五岁时父亲就开始教我了。那种被大卸八块的感觉你想亲身尝试一下吗?”

身为对手的柯思尔恍然大悟地红着脸下了马。

米夏松开马的缰绳,喂了些食物。柯思尔业放开了马,不时瞄着她的动向,但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马背上的对手缓缓地并肩走着,已经没有了身经百战的士气了。柯思尔也是,只有默默地看着米夏。

但他还是忍不住嘲笑对方所作的努力:“做刚才那样的事情真是太没意义了,剩下的士兵肯定会把你俘虏的。”

“不,柯思尔阁下。我不会被任何人抓住。我想去见和父亲共同打仗的那个人。”

“那个男人!”

柯思尔的吼声震耳欲聋:“那是先王留下的私生子!我原来不知道。要是那个男人去打仗,你们就永无出头之日了。再过不久他就会被擒了,被处死。不仅是他,你也是,你父亲也是!你被问斩的时刻就要到了!这还没关系吗?还是说你之所以这么做都是那个男人分赴的?!如果是那样的那个冒牌国王还真是会利用女人。”

米夏一直忍受着男人的谩骂,毅然地驳斥道:“我虽然是女儿身,但同时和父亲一样,是为艾斯卡特亚而打仗的骑士。我会不惜生命战斗到底,父亲也会赞同我这么做的。”

“真是想象不出,可是我还没完全明白!”

在马背上的米夏是如此的真挚:“这一点我不清楚,我唯一知道的是你我相信的东西是不同的。”

其他的士兵还没有出现。以惯用的手持绳索的动作,米夏又骑上了马背:“再见了。柯思尔阁下。谢谢你的好意。请原谅我这个任性的请求。”

“为什么要用这种厚颜无耻的手段!难道情况已经发展到要使用女性武器的地步了吗?还是说你认为我会对你有所图谋?真是太天真了!”

看着男人这样的态度,米夏露出了些许可怜的表情:“愿你也能早日拥有能察知自己真挚地人的心灵、与能看透真相的眼睛。你从一开始就在用自己的尺度衡量我,结果到最后也不能真正了解我。你以为那匹白马能老老实实让我骑乘是出于它的本意吗?”

柯思尔悔恨地咬住嘴唇,带着愤恨的表情看着马上的米夏。

“在我的故乡,人人都具备识别哪匹马不能走远路而避开不骑的能力。”

米夏以异常平静的口吻说道。言罢,便在马上郑重地颔首行礼。随即背对男人,“哈”地吆喝一声,将由侍从取得的佩剑别进骑马服的带子里,脚跟轻磕马腹。那马一声高亢嘶鸣向远方疾驰而去。

那影踪刚刚消失,柯思尔的侍从们才总算赶来了。

他们惊异地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同伴与丢失了马的主人:“柯思尔大人!这到底是?!”

“一群蠢货!你们磨磨蹭蹭在干什么!还不快去追米夏!追上去把她抓回来!”

“您是说……那位小姐?”

“啊啊,就是那样。那个叛逆的小丫头!”

然而柯思尔却也没有对米夏的话理解半分。他除了对米夏将他人的感情当尘埃飞灰一样踩踏的行为感到气愤外,就再没有察觉其他的东西了。

作为一个人所该有的荣誉与信念,这些都是在柯思尔所能理解之外的。这样的男人只会痛苦地想着自己恋慕的是怎样一个傻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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