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魔戒全面战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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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瑞亚矿坑里，小霍比特人梅利和皮平又凑到了一起，不时看着着上方那个正在独自坐在一边，抽着烟斗的甘道夫小声地嘀咕道。

虽然他们霍比特人也是一种穴居生物，也喜欢打洞或者做窑洞那样的舒适房子，可是，他们绝对不喜欢长时间待在这种又深又黑，还看不到阳光的洞穴里，这会让他们觉得非常的压抑和不安！

毕竟，他们霍比特人可是一种喜欢享受生活和活动在阳光下的正常种族。

“嘘……”

“你小声一点，梅利，我告诉你吧：上面那个甘道夫，他一定是迷路了！而且，我们很可能会被永远地困在这里，一直都出不去了！”

之前，在红角隘口的那个山顶哪里，当他们发现了白袍巫师萨鲁曼用来监视隘口区域的那一大群黑色乌鸦之后，知道了自己等人行踪已经暴露了的他们，就不得不遵循甘道夫的意见，试图去取道卡拉霍拉斯，打算强行穿越寒冷刺骨和冰天雪地世界，翻过迷雾山脉的那座高耸直入云端且被茫茫白雪所常年覆盖的山峰！

再然后，远在千里之外的白袍巫师萨鲁曼，就用一发入魂的远程闪电箭，教会了他们这些人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绝对不要在一名巫师的眼皮子底下，去尝试翻越一座满是积雪的危险雪峰！

所以，在最后施法对抗失败，被逼无奈的甘道夫，当被雪崩埋了一次之后，眼看着霍比特人们并不能适应严寒的气候，几乎都快要被冻死的时候，就不得不再度率队原路返回，打算按照之前矮人金雳所说的，走对方的堂伯巴林的那个摩瑞亚矿坑！

然而很可惜的是，在甘道夫好不容易才在弗罗多的提醒下，破解了矮人的大门并成功躲过了门外湖泊里的那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明明是一头海洋咸水生物，却能在淡水湖里生存的大章鱼之后，他们却发现一个无比惊讶的事情：在摩瑞亚的矿坑这里，并没有金雳的那个堂伯，更没有之前说好的大杯的麦酒、浓汤或者大块的烤肉？

在这里，拥有的永远都是那些矮人们和雾山半兽人们的尸骸！以及对方的那些腐朽破烂的铠甲、生锈的武器和箭支！眼下的摩瑞亚矿坑这里，就是一个寂静无声的山腹坟墓！似乎，这些原有的矮人们，都早就死去无数年了？

之后，当他们不得不深入矿坑，打算从矿坑冒险穿越迷雾山脉的时候，他们又发现了一个更加要命的事实，那就是：他们现在，已经在这个巨大的矿坑里迷路了！

到了现在，他们又是爬山，又是原路返回的，距离他们离开瑞文戴尔，已经过去了有二十多天了……

“我觉得也是，甘道夫一定是迷路了！他现在，估计正在胡乱瞎琢磨呢！”

“没错，你可能也知道的，他们这种老头子特别容易健忘一些事情！”

“……”

“我们可能真的出不去了……除非，我们沿着原路回去？”

“不行的……我想我们没人能够打得过大门外的那只章鱼怪，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它竟然有那么多的触手？还长得那么大！”

“那你说该怎么办？这里看起来可没有什么吃的喝的！而且，我们行囊里携带的也不多！”

皮平和梅利两个霍比特人，仍旧在小声地嘀嘀咕咕地讨论着。

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已经压得很小很小了，但在这个空旷寂静的摩瑞亚矿坑里，他俩的声音还是让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现在也和他们俩一样，有着同样的担忧，且各有心事的其他那些人，也是暂时没有心情去管他们？

而被嘀咕着的甘道夫本人，眼下也正在忙于自己的思考和回忆之中，想尽快找到出去的路的他，也同样也没有心情去搭理两个小霍比特人。

“？！”

突然，正在发呆的弗罗多就猛地发现，在下面的矿坑墙壁上，好像正爬着一个矫健的小小身影？对方的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而且似乎还不怀好意？

只是由于距离实在太远，光线又暗，他并没有能看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甘道夫，在下面，好像有只什么东西！”

发现了情况的他，就第一时间跑到了甘道夫的旁边，低声地汇报着自己的发现。

“那个是咕噜……”

甘道夫回答得有点漫不经心地，他仍在使劲地回忆着莫瑞亚里面的路径。

那些该死的、贪婪的矮人，他们把莫瑞亚矿坑挖的实在是太狠了！很多以前没有被挖掉的东西，统统都被对方给弄得面目全非，不仅增加了好多条的路径，甚至，还多出了无数的门洞和舱室，这简直和迷宫一般，实在是让他回忆不起来，很多年前的那条他所熟悉的，能够出去的路到底是在哪边？

“咕噜？”

弗罗多有点不明白，瞧甘道夫的样子，他好像对此早就知情？而且，他似乎还不想理会正在远远地跟着他们这些人的那个玩意？

“他其实，已经跟了我们足足有三天了……从我们走下雪山，准备进入摩瑞亚矿坑的那时候开始……”

对于那个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若即若离，还死活都不肯离去的咕噜，其实甘道夫以及其他人早就发现了，只是他们都不太想去理会而已。

毕竟，那种被魔戒扭曲了的可怜存在，对他们这些人，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威胁，除了霍比特人之外，它要是敢靠近过来的话，他们这里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轻松地制服对方。

“咕噜？它不是已经早就被抓住了吗？难道……它又逃出来了？”

对于这事，弗罗多还是比较好奇的。

因为，在夏尔，在布罗肯洞那里的时候，他记得很清楚，甘道夫已经给他说过了的，知道魔戒行踪的咕噜，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被魔多的爪牙们给抓住了的！

“逃？不……”

“很可能它是被故意放出来的！魔戒又将它引来到了这里，它永远无法摆脱对魔戒的渴望……对于魔戒，它就如对自己一般，又爱又恨？”

甘道夫一边抽着烟斗，一边喃喃地说着。

“史麦戈的一生，其实就是一个悲剧！它，已经被魔戒给毁了……”

“在魔戒未找到它，它也没有为魔戒痴狂之前，他其实是……算了，我还是不说这个了……”

说到这里，看着现在持有魔戒的弗罗多一眼后，甘道夫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就赶紧停了下来。

再然后，甘道夫也没有继续去搭理弗罗多，而是自顾自地轻轻叹了口气。

甘道夫其实不仅知道咕噜的过往，还知道为什么咕噜会在这个时候被放出来！索伦或者萨鲁曼，他们无非就是想通过它，来监视至尊魔戒的所处的准确位置而已？这个中土世界，恐怕再也没有比咕噜这种人形自走雷达一般更加好用的东西了……

“真可惜，比尔博当时没有杀了它！”

弗罗多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煞气逼人的话，让甘道夫赶紧停下了回忆，又把头给转了过来。

“可惜？没有杀了它？”

“弗罗多……你要知道，正是因为对生命的怜惜，才阻止了比尔博当初对它下死手的……”

“有些苟活在世上的人，其实他们早就该死了！而有些命不该绝的人，却又早早地离开人世……”

“你能让他们那些人起死回生吗？弗罗多……”

甘道夫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似乎，魔戒正在对弗罗多产生了一些很不好的影响？让这个原本天真无邪的霍比特人，竟然能说出这种杀气凛然的话来？这样看来，弗罗多似乎并没有像他的比尔博叔叔那样，拥有着足够强大的意志力？

要知道，比尔博巴金斯当年持有了魔戒那么久，足足好几十年，也只是在晚年的时候，才会被魔戒渐渐影响？但他好歹还能自己控制住，并还主动地留下魔戒的！

可是，现在的弗罗多就……

“弗罗多，你要记住：不要这么轻易地去论断他人的生死！即使是最睿智的人，也看不穿这一点…...我的直觉告诉我，哪怕是这个咕噜，它仍旧拥有着属于它自己的使命……”

“无论它是正义的或是邪恶的……比尔博的所作所为，可能影响了很多人的命运……”

看了一眼下方，那个正攀爬在一个挖矿绞索架上的咕噜一眼，再看看眼前的这个弗罗多，他们俩，其实真的很像！弗罗多和咕噜，不也都是被比尔博巴金斯所影响了命运的人吗？

“可是……我在瑞文戴尔的时候，安妮女巫阁下跟我说过……对付坏蛋，就该要烧掉的……难道不是吗？”

缓缓地坐到甘道夫的身边后，弗罗多就疑惑地问了一句。

在瑞文戴尔养伤的那段时间里，他也没少和那个小女孩打交道，甚至，他还曾主动好几次给过对方挂在他脖子上的至尊魔戒！然后，弗罗多惊讶地发现：那个小女孩，她是他见过的所有人之中，唯一的一个不会被魔戒所影响的人！单是这一点，就能让他很是敬佩的。

在弗罗多想来，那个小女孩安妮，她就一定是一个非常厉害，甚至比甘道夫还要强大的巫师吧？所以，在有些时候，他对于小女孩那些不时冒出来，还有点不着边际的话，他也会暗自记在自己的心里。

就比如：最好的敌人，就是死去的敌人？我的东西就是我的，我看上的东西也统统都应该是我的？然后还有：坏蛋就应该被火焰烧掉！谁敢惹我，我就去揍他？诸如此类什么的，还有很多很多……

反正，弗罗多觉得，有些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是安妮？！”

“好吧……弗罗多！我在此警告你一句：你想和那个小女孩打好关系的话，我绝不会反对！但是，请你牢记一点：永远不要去随便模仿那个小女孩，更不要随随便便去轻信她的话！特别是，你自己本身并不是一个和她一样厉害的巫师的情况下！”

在暗暗松了一口，知道其实并不是魔戒影响弗罗多思想的同时，甘道夫就赶紧出声给对方纠正道。

他可不想这个单纯的霍比特人弗罗多，被那个可恶的小女孩给带偏了！瞧瞧她，都给弗罗多灌输了一些什么样的糟粕？那些思想都是错误的，不可取的！

“好的，我知道了……”

“但其实，甘道夫，我真的希望魔戒从来都没有到过我的手中，也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想象这一路惊心动魄的事情，自从他获得魔戒之后，不仅被戒灵追捕，还差点在风云丘顶部的废弃哨塔那里被一剑刺死？然后，当他们开始远征后，又经历了被乌鸦监视，被巫师雷劈，并引起雪崩差点活埋？

而现在，在走到这个矿坑里的时候，不仅在门口被一只大章鱼给抓住并差点就被吃掉，甚至还直接走到迷路了？！

所以，当这么多事情一起涌上心头之后，当弗罗多看到这段时间内，比他那五十多年的生命里所见过的所有刺激事情加起来还要多得多，而且还几乎每次都是在生死的边缘徘徊之后，他就真的是有点感觉到灰心丧气，不想再这么走下去了……

“好吧，其实每个遇到困难的人，都会像你这么想！但是，弗罗多，请不要被你眼前的这么点困难就打倒！有时候，我们谁也都无法去回避自己的命运，但是，我们至少可以选择去如何克服它！”

看着持戒人弗罗多竟然有点灰心的样子，甘道夫就赶紧出声鼓励道。

“弗罗多，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些邪恶的势力之外，还有一些更加神奇的存在！就比如：比尔博，他注定会得到魔戒，而你……也注定会经历现在所正在经历的一切！你明白了吗？你要正视它，而不是逃避！”

看着沉默中的弗罗多，他也只能暗暗叹息。有些事情，甘道夫真的不能说得太多，也不能透露太多，他现在也只能点到这里为止。

“啊哈！我想，我终于知道我们到底该走哪条路了，一定就是这一条！”

安抚完了弗罗多之后，突然间，甘道夫欢呼一声就站了起来，他终于想明白到底要走什么方向了！所以，他就再次利用魔杖杖头部的宝石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后，就招呼一声众人，让他们赶紧跟上自己。

在这个危险的摩瑞亚矿坑里，他们已经耽搁地足够久了，在没有真正触碰到某些危险的存在之前，他们必须干净离开这里。

“你是记起来出去的路了吗？甘道夫？”

在后面跟上来的皮平就赶紧出声问道，他是真的想早点离开这个压抑的黑暗世界了，这种看不到阳光，不知道时间的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呆！

“不！我并没有！”

“只不过，这条路的空气似乎没有像其他方向上的那么糟糕！我的朋友告诉过我一件事：有时候，跟着自己鼻子走总是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