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罪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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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惟余绝望……

世人皆以为死亡就是世间最大的痛苦，殊不知对于千千万万像江月华这样的人活着比死亡更加可怕！

“有人春风得意马蹄疾，有人枯骨黄土泉下泥。难道这就是善恶有报吗？”江月华的遭遇让苏小小内心激荡，她想不通为何这样的人渣还能活在世上。

面对苏小小的质问，白珏先是施法将溯世书停下，然后的回答道：“阳间自有阳间的法度，活人的事我们管不了，他们死后自有冥府的规矩，我们无权干涉。”

白珏的话让苏小小更加气愤，“好一个无权干涉，死后的惩戒活人能看到吗？”

“苏小小，别忘了，阳间的律法都没有惩罚到他，你们没有资格来质问冥府！”一直沉默的白瑾站了起来，说出的话给了苏小小当头一棒，是啊，人间的法律都没有还给她们公道，她凭什么质问冥府。

见苏小小似乎冷静下来，他们二人走出了屋子，继续勾魂引魄去了。留她一人在屋中消化一切，脑海中不断出现一些模糊的画面：游行调查，新闻，意外，爆炸······不对，她是不是忘了什么，江月华母女的遭遇为何如此熟悉？

“妈妈，爸爸真的不打我们了吗？阿多也可以出去玩了吗？”耳中突然传来阿多的声音，是溯世书，它又开始了回溯。那声音怯怯的，带着不安，苏小小抬头看去，是阿多，她身上的衣裳换成了新的，被江月华搂在怀里，温柔的给阿多梳着麻花辫。

让苏小小惊讶的是，大荣居然没有将她们母子二人关在茅屋之中，江月华也没有被铁链锁住，周身被打理的很干净，之前的瘦骨嶙峋被养出了不少肉来，仔细瞧去，腹部隆起，她又有了身孕。

这一天的晚饭时分，大荣做了许多饭菜，饭桌上围坐着一家三口，奇怪，那五个孩子呢，许是出去玩了吧，苏小小这样想着。

画面里大荣一个劲儿的给江月华和阿多夹菜，从母女二人的表情苏小小只看到了惴惴不安。

到底哪里不对呢？那几个孩子呢？

过了一段时间，大荣又带着之前的那位陈大娘来到家中，大荣把怀胎七月大江月华搀了出来，陈大娘摸了摸她的肚子，转头笑吟吟的对大荣说道：“你有福气，马上就六个儿子了，好福气啊，好福气。”一听陈大娘这么说，大荣更是喜笑颜开，将江月华带回屋中之后又把陈大娘迎进了内屋，然后将屋门紧锁。

福气，哪来的福气，大荣和陈大娘的所作所为让苏小小感到不安，溯世书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画面立马拉进，不过房门紧闭，隐约只能听到‘井，引，六个’的字眼。

井？苏小小想起来了，大荣家的院子中的确有一口井，这口井从来没见大荣用过，莫非这井有什么蹊跷？

没等苏小小继续细想，溯世书又将时间拉到了江月华生产之前的日子。这一天阿多窝在母亲的怀里，而江月华正给她缝制布娃娃，一针一线缝的认真，可她的手艺并不好，针脚歪歪扭扭的，但阿多的眼里满是幸福，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父亲不再打她们，每天有好吃的，自己还要添一个弟弟，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那时的阿多不会想到自己会夭折在自己最幸福的时刻。

“我的阿多得有一个布娃娃啊，妈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有好多的布娃娃，以后，阿多的布娃娃就能陪着阿多了。”江月华笑的温婉，像是浸透了江南烟雨的湿润。

布娃娃缝好了，阿多蹦蹦跳跳的拿着它到院中玩耍，院中的那口井现在在我的眼中处处透着古怪，井口的形制是八边形，井盖没有提手，极为诡异。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一切的疑问在这一天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