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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朝廷要派遣新郡守到任,王大人交接卷宗文书时,这一份东西也可以夹杂内中,好让新任郡守得知本地实情,日后治理一方时也能体恤民力。”
王郡丞感慨万分:“赵符吏,你这真是……本官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赵黍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那就说我这份东西做得如何?”
“要听实话?”王郡丞见赵黍点头,边看边说:“记录粗疏、类目不清,丁口户籍男女老幼多有不明,耕牛犁具未经核实,也不见田亩肥贫、林木池塘之分。若是与过往文书校对,赵符吏这一份东西,怕是要被上官扔回去重写。”
赵黍微张着嘴巴,有口难言。他过去在郡府衙署看了不少卷宗簿册,自以为能够学到一些案牍文书的本事,结果在真正的文吏行家面前,得了这么一个结果。
王郡丞小心将簿册收好,安慰说:“但赵符吏此举胜在用心真切,衙署里的文书吏员见惯了地方上的情状,早已麻木无觉。”
赵黍苦笑:“用心再真,也要言之有物、行之有效,否则便会沦为空泛无用的废话。”
王郡丞言道:“赵符吏不必如此,我也要多谢你。若非过去半年得你帮助,很多事情怕是进展迟缓。如今回想,你最早打探到神剑消息,可惜一直未得重视,最终酿成大祸,连梁公子也殒命沙场。”
说到这里,两人各自叹息,赵黍忽然想起一事:“对了,那个丁茂才,我记得他还关在井狱里面。”
“日前朝廷有令,赤云都妖人一概不留,我已经让狱卒将其枭首了。”王郡丞言道:“也许是关在井狱里太久了,丁茂才被自己的便溺秽物坏了术法,捞上来时整个人都傻了,没费多少事。”
赵黍耸肩道:“也罢,谁叫他投靠了赤云都呢。”
“赵符吏不进去?”王郡丞听见里面传出连连劝酒声,今番宴席最受瞩目者不是韦将军,而是即将要受国主召见的罗希贤。
“我想去散散心。”赵黍起身之后,朝王郡丞深深一拜。
“赵符吏何必如此!”王郡丞赶忙相扶。
赵黍说:“多谢王大人过去言传身教,我在您身边受教甚多,请受这一拜!”
与王郡丞辞别后,赵黍离开郡府衙署,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路上,偶然经过一处酒家,瞧见一群锦衣绣袍的富家男子围在桌旁,言辞中多有猥亵,从人群缝隙间,发现居然是姜茹独斟独饮。
“小娘子,夜色已深,为何在此独饮啊?”
“莫不是丈夫气力不振,让小娘子寂寞难耐了?好哥哥我这里有大宝贝,你要看看吗?”
“小娘子别听他胡说,我家里有上好陈酿,比这街边小店好多了,加之宅院僻静,小娘子不妨随我同去?”
赵黍本不想管,可就听到姜茹声音甜腻:“几位好哥哥要是有心,就上奴家的小车,我们一起到城外赏玩月色可好?”
这声音不同寻常,那几名富家男子被迷得神魂颠倒,纷纷答应下来,赵黍看不下去,直接上去推开人群,对姜茹说:“你闹够没有?”
姜茹脸色先是一惊,随后转为慵懒颓废,斜支脸颊一言不发。那些被媚术迷住心神的男子纠扯起赵黍衣领,赵黍本就心中烦闷,抬手就是几个耳光啪啪抽过去。
媚术被破了大半,那些男子尚无自觉,认定被赵黍坏了好事,相继叫嚷起来,一个个抬指威胁。
赵黍扭头转身,一抖腰间朱文白绶:“我是怀英馆赵黍,你们谁要找我麻烦?!”
赵黍的名头在盐泽城不可谓不响亮,这些浪荡男子不过凡人,哪里敢跟馆廨修士对着干?灰溜溜地跑出酒家,谁也不敢说多一句话。
“赵符吏,你可是坏了人家好事。”姜茹忽然抬起手,轻轻搭在赵黍臂膀,身子一扭便靠在他的怀里,醉态迷离抚蹭不止。
“别装了。”赵黍把姜茹推开,言道:“难不成放任你大肆采补那几个人么?”
姜茹脸颊酡红,靠在椅背上苦笑不止:“赵符吏,这些男人自己找上门来,也是为了寻欢作乐,我不过顺其心意,你难道连人家快活也要管么?”
赵黍没有答话,姜茹给自己斟酒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你好像一点都不清楚,自己是何等的神憎鬼厌。”
赵黍坐到对面,嘴唇努动仍不言语,姜茹忽然发笑:“对了,我先前听说,你还在军中当众顶撞梁首座?赵符吏真是一身英雄气概,让奴家好生钦佩呢。”
“拿我取笑,会让你高兴么?”赵黍反问。
“高兴!高兴极了!”姜茹脸色忽转狰狞,手中杯盏一顿,酒水洒落桌面:“你害死了梁朔,断了我未来仙途,我取笑你几句又如何?”
“战场上的生死胜负,岂是我所能左右?”赵黍言道:“据我事后了解,当初韦将军也曾发信请梁朔动身赴往前线,此事众望所归。”
“但凡遇事便多加推诿,赵符吏也就欺负一下我这种弱女子了。”姜茹冷笑不止。
赵黍无心辩驳,只是说:“你们姜家至少还能获得永嘉梁氏庇护,虽然没有梁朔,但不妨碍你自己有所争取。”
“说得轻巧,你不也一心一意想着攀上崇玄馆么?结果呢?”姜茹反唇相讥:“为了那些作乱刁民,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赵黍明白,自己公然顶撞梁韬,去往崇玄馆这件事恐怕是再无指望,如今回想也照样心生懊悔,自己当时哪来的勇气?明明自己一向畏难惧事。
被姜茹这么一激,赵黍反而来了脾气,一拍桌案:“崇玄馆又如何?无非是靠着梁韬勉力支撑,我看迟早树倒猢狲散!这么一个破地方,从上到下一股子衰朽腐败的恶臭,老子不稀罕!”
赵黍言罢拂袖而去,留下姜茹一人独坐无言,没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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