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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房间里回荡着舒城轻声的询问,随后便陷入了沉默,柯雪抱着舒城腰的手再次净紧了一些。
“可是……”
“那颗桃树太脆弱了,总有一天,她的花瓣会在秋风中凋零,而很可能她根本无法结出任何的果子来回报你。”
说完,她轻声顿了一下后, 才再次轻声的开口询问道:
“如果结局是这样,你还觉得值得吗,越过那重重的沼泽,最后却一无所获。”
“那时……”
“你不会感到后悔吗。”
“当花瓣枯萎,你不想要再次前进吗,去追寻那前方的桃林, 去追寻那更加广阔的诗和远方。”
“也许对于那棵桃树而言,你能看她一眼,她就已经知足了,不会想着永远的让你陪她留在角落。”
她的话音刚落,舒城坚定平和的话便传了出来。
他没有用过长的时间去思索,因为他知道有时沉默也会伤人,也代表了回答。
“我是一个俗人,当我决定登上某一座山,那么那座山上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或是它俊秀翠绿的山林,或是它的雄伟壮阔。”
“而这座山上,吸引我的是那颗桃树,她孤独的立于天地间,那让人忍不住爱惜的身影。”
“不必担心我会后悔,因为当我看到她的那一刻,就决定了要做她的太阳,为她抵御四面来风, 终有一天……”
“我会让这她的身影遍布整座山峰,我会写带着她的种子, 去到世界的每一个地方,让她遍布整个世界。”
“我走到哪,就带着她到哪,直到……”
“我再也走不动的那一天,让她的种子和我葬在一起。”
“旅途中因为有她,所以不曾后悔过。”
房间中沉默了下来,舒城的胸膛突然感到了一丝湿意。
黑夜里,柯雪无声的流泪,舒城静静的揽着她。
“谢谢你,阿城。”
许久,柯雪的声音才再次传了出来,从这一刻起,她的内心终于坚定的知道,自己走出那片黑暗,而光再也不会离开。
舒城的声音依旧温和,安宁。
“现在困了没有?”
“有些困了。”
哭了一场后的人,总是最容易入睡的,这时候的大人和小孩子并没有什么两样。
舒城轻声的开口道:“困了就快睡吧,放心我陪着你。”
“嗯。”
柯雪轻轻的呢喃声传出,没一会,她的呼吸声便开始变得越来越均匀。
在舒城宽阔温暖的胸膛上, 她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竟真的梦到了那株桃树,而在桃树的身旁,有人正微笑着给她浇水,渐渐的桃树开满了整座山峰,开遍了整个世界。
然而……
他的脚步却并没有停下,他开始向那浪漫而又浩瀚的星空迈步,手中依旧拿着一枝桃花。
……
不知何时,窗外的雨渐渐的小了下来,连绵不绝的冲刷生,变成了滴滴答答的水流声,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雨后的天空愈发的清新和晴朗,月亮从天空中浮现,莹白的月光洒进了房间,洒在舒城的脸上,最后照进他的眼中,反衬出神秘深邃的色彩。
此时的时间已然来到了凌晨三点,舒城还没有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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