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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维并没有意外,因为这是肾上腺素的正常反应【2】:“再监测一会儿,等半小时后看情况再决定给不给加量。”
“好。”
费尔南杀过不少人,知道自己当时的状态,但在卡维和他的团队身上他找不到这种东西。似乎他们就是为了医学在工作,从没考虑过要自己的性命。
“你完全可以找其他人来试药,或者找其他吐血的病人,何必找我?”
“谁让你曾经是我的病人呢。”卡维叹了口气,发现对方似乎会错意了,连忙补话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在惋惜自己的技术罢了。要是你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在大街上,我之前用在你身上的技术可就全白费了!”
......
这次的实验很成功,费尔南身体耐性比卡维想象得要高一些,让他采集到了不少有用的数据,包括单次有效治疗剂量以及轻微过量的剂量。
找到用药边界,手术时卡维心里就有了底。
很快,时间来到了露天手术当天,5月10日下午1点。
不得不说在拉斯洛建筑队确实给力,在不到三天的时间里,圣米歇尔广场中心喷水池周围的空地就被用一层层木质围栏和座椅做成了开放式的手术剧场。
一个可以容纳上千人的类似缩减版古罗马经济场的露天狂欢广场就这样拔地而起。
这确实是一次大胆的尝试,至少在欧洲有载历史中,只有死人解剖才有过这种阵仗,活生生的死囚+重病+手术的组合实在太稀有了。
因为稀有,即使明面上没有金钱折腾的位置,金钱才会不顾一切地涌入其中。
这场手术内场门票的售卖由四处临时售票亭负责,分别位于圣米歇尔广场十字路口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每小时都会从这些地方限量卖出20张门票,座位完全随机,售完为止。
但原价1克朗的门票价根本压不住,开卖没多久就在一些人的手里水涨船高。
报纸刊登消息在5月8日的早晨,当天中午售票亭开业,开始卖起了1克朗的票子,但某些途径里的票价在开始的一小时里就涨到了10克朗以上。
单是这个价钱就已经把很多贫民百姓拒在门外,他们只能站在广场最外层的侧边一睹国王和法国大使的风范。
或者当一次搬运工,通宵达旦等待售票亭卖票。
这种情况导致的就是大量口角和肢体冲突,为此警局不得不加派人手维持治安。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因为手术的独特性吸引到了许多上流观众,所以价格在接下去的24小时里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不断上涨。
下午1点暗地里流通的票子只有12克朗,2点就已经卖到了20,3点卖到40......
紧接着门票从每小时一报价变成了半小时一报,到了晚上9点,门票亭关门的时候,黄牛手里的票价已经翻了好几倍,炒到了160克朗。
而这只是5月8日一天的行情变化。
到了第二天的5月9日,价格变动更为夸张,早晨起价就是240克朗。很多人都说疯了,可现实却狠狠打了他们的脸,因为单单这一天的涨幅就已经达到了惊人的500克朗。
收盘价格为一个席位740克朗。
就这还是内场最外围的站位,其实就和内场外的普通群众没有太大的区别。真正流出的第一排座位则牢牢把控在了贵族们的手里,因为看似随机的售票过程早已经在疯狂竞价的过程中变了味。
售票员看着黄牛赚钱,自己也就成了更高级的黄牛。
第一排座位的票价早已超过了四位数,到手的无非是些有钱的贵族和企业家之流。他们不一定对手术有兴趣,但面对这场狂欢,他们没有不凑热闹的理由。
而在当天晚间时候,这种竞价抬价已经不限于门票,而是扩
散到了广场周围的楼房公寓。
因为一个不错的视觉距离和角度,小小的公寓就能以500克朗的租金借出去,时间只有短暂的一个下午而已。等到了手术当天早晨,门票销售一空,周围犄角旮旯里的房间也都被租了出去,这场狂欢前的预热活动算是告一段落。
对于这种疯狂的举动,弗朗茨似乎没有给出任何限制,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靠着卡维提议的这台手术,明面上zf没有拿到多少收入,可背地里放出去的大量“黄牛”们却结成了一个紧密组织,把票子炒出了天价,也算是对近期庞大军费开支的一种补充。
“陛下真的好算计啊。”爱德华早早进入手术广场,享受着眼面前黑压压人群带来的紧张和刺激感,“竟然还能靠死刑犯赚那么多钱。”
“战争就是拼钱,我也是没办法......”
弗朗茨没有隐瞒,也没必要隐瞒,反正对他来说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而且这个露天广场的修建也不是免费的,光靠那1克朗的票价怎么可能做到呢。”
爱德华点点头,没有再聊下去,而是转身从书记官手里拿过今天的主持演讲稿,低头看了起来。
弗朗茨见他如此用功,也忍不住打趣道:“大使也是好算计,竟然准备了那么大一段,总有种喧宾夺主的意味在其中。”
“喧宾夺主?”
爱德华愣了愣,这才意识到手术主持人再长篇大论也无法改变主刀医生的地位:“没想到除了我们俩之外,那小子也是好算计啊,那么大排场结果都是在为他做嫁衣。”
“这算计可不是白来的,需要扎实的手术功底。”弗朗茨说了句公道话,“至少其他外科医生没本事入局。”
“没关系。”爱德华其实对手术本身毫无兴趣,也没把这个当回事儿,“我应该可以效彷古罗马竞技场的主持人,以被害者和主持的双重身份从陛下手里拿到随时宣判处刑的权力......对么?”
弗朗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也想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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