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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这家伙还不是疯到失去理智。

就连二皇子,背地里都会暗骂,你说那安家,没事干去招惹那疯狗干什么,那疯狗没追着人咬就不错了,你还没事干了去咬他干什么?

不就以前死了几个嫡系成员么,家大业大的,死个儿子再生十个不得了。

现在好了吧,想生都没得生了。

宋承越瘫在那继续看资料,整个人都跟躺平等死似的。

最近几个月,最大的大事,自然是印家被人绑架了。

那么热闹的事,宋承越都没派锦衣卫的人去参合一脚。

对外的说法呢,是锦衣卫的名声太不是太好,这种事去参合一脚,若是成功了,都可能有人说着是锦衣卫自导自演,为了拉拢印家。

若是失败了,那大概率这口黑锅就顺手扣在了锦衣卫头上,也顺手扣在了大乾头上。

宋承越说的理直气壮,别人想要反驳,都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宋承越不但不去参合,甚至还严令锦衣卫的人,绝对不能出现在那些人五百里范围内。

谁在这个时候去参合,谁就是想给大乾招惹事端的叛徒。

这都是对外的说法,实际情况呢,是宋承越看到锦岚山参合进去了,封家的人也在,甚至大震的襄王都去参合了。

襄王参合进去,没人感觉到意外。

襄王为了救他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也没人会觉得这事有大震参合其中。

锦岚山参合进去,宋承越就有些意外了。

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别去给锦岚山的人拖后腿就行。

虽然七号没答应他所求之事,但给他的情报,却也让他现在的位置坐的安稳了很多。

给了他时间,给了他机会,可以去清理掉一些锦衣卫内部的不安分因素。

间接也是给了他一丝生机。

让他的情况好了不少,这些日子,他已经悄无声息,合理合规的坑死了好几个锦衣卫里的钉子,对于他来说,就是钉子的家伙。

顺势也开始顺藤摸瓜,找到了一点点线索。

而那点线索,隐约指向的,就是一个未知的势力,他都不知道的势力。

他的女人全部惨死,血脉后裔死的只剩下两个,对于一个标准的乾南人来说,这就是最标准的血海深仇,倾尽东海之水,也无法洗刷的滔天血恨。

他追查到,有一个一直暗藏的势力,在整合神朝之外的力量。

从一开始,找些弱点的修士,让他们做点事,给他们报酬,表面上看就是一些普通的雇用。

散修之中,这种事非常常见,尤其是在修为低的时候。

慢慢的,互相之间有了信任之后,便开始一点一点的加码,筛选势力的成员。

这些日子,死掉的几个有官身在身的锦衣卫成员,都是因为这件事而死的。

因为大乾有个地方,死了个小小的县丞,他便派了那几个钉子去查这件事。

他们查到了牵扯到那个隐藏起来的势力的冰山一角时,就因为意外而死了。

谁也说不出宋承越什么不对的地方。

宋承越也完成了自己要的小小试探。

但最近,南海出现了变化,暴风暴雨罕见的消失了十来天,整个南海都开始变得平稳了不少。

宋承越派人去追查这件事的时候,发现那个势力的人,好像也在追查这件事。

而且动作比他还要快,那些人还有些焦急的意思。

在大乾的沿岸,有人竟然能比锦衣卫的人,更先知道一个消息,这事就不太正常了。

到了今天,有一条新的情报,出现在宋承越手里,他就知道,这事不对劲了。

有一个元神境强者,遭受重创,从大乾的西面,进入了大乾境内。

那位强者应该是元神遭受的重创,而且似乎还在逃命,以至于连自己的行踪都没法遮掩隐藏的很好了,被锦衣卫的探子发现了。

可是锦衣卫的探子,从大乾西面出去,一路深入到银湖禁地附近了,也依然没有探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只是察觉到,荒原南部和银湖禁地,更南的地方,海岸线附近的南海,比大乾这边还要平静。

而按照锦衣卫的情报,整个大乾境界,所有的元神境强者,没有一个受伤的。

天下有名有姓的元神境强者,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有一个元神遭受重创的。

这么多消息汇聚到一起,宋承越能在那繁杂的情报里,找出来之对上的事情,就只剩下那个势力,还有印家被绑架的事了。

兜兜转转,不想去参合,绕了一圈,却又碰上了。

他现在可以非常确定,能让锦衣卫,能让他这个指挥使,都不知道分毫底细。

除了那个不知道隐藏了多久的势力之外,就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了。

他追查的血海深仇,印家被绑架,那个忽然冒出来的元神境强者。

统统都跟那个势力有关。

而他现在也有足够的理由,扩大一下范围,请一下外援,在明面上追查了。

关上抽屉,宋承越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锦衣卫衙门,又来到了琅琊院。

看着从天而降的石俑傀儡,宋承越面带微笑,客气的抱了抱拳。

“不用去通报了,锦衣卫刚查到一条消息,为了琅琊院诸位俊杰,和诸位院首的安全,我觉得非常有必要来亲自告知一声。

有一个不明身份的元神境强者,元神遭受重创,从我大乾西部,潜入到我大乾境内。

我锦衣卫的人,很显然无法追踪到这位强者的行踪。

只能大概知晓,他往帝都这个方向来了,请诸位院首,务必保重。”

丢下这句话,宋承越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那石俑傀儡难得也回了一礼,立刻回去通报。

这事可不算是小事了。

体修还好,起码明晃晃的出现,琅琊院最担心的,就是元神境的炼神强者。

尤其是这种没有提前打招呼,还是因为遭受重创,逃入大乾,跟着潜藏起来的元神境修士。

是敌是友未知,那就只能先当做敌人做准备了。

而元神境修士,元神遭受重创之后,能恢复的方法的确不少,可大部分正常的办法,都是需要价值极高,数量极为稀少的天材地宝,还有足够的时间,来慢慢温养恢复的。

而不正常的,犯忌讳,也不需要天材地宝的办法,也是有的。

其中就有一种效果不逊色与天材地宝进补温养的邪道办法,以修道者的神魂作为引子,以其道行为药,再加上炼神修士的阳神为玉液,炼就宝丹,温养修复元神。

效果可能会更好,需要温养修复的时间,可能也不需要数十年上百年。

因为这种事,曾经真的发生过。

宋承越乐呵呵的回到锦衣卫衙门。

有一说一,借助琅琊院的力量,那是真的好用。

这些家伙,找名义上的理由,实在是一把好手,再加上他们也有力量,那就更容易了。

以那个不明身份的元神境强者为切入点,就让琅琊院的人去做事吧。

因为琅琊院的人真的不敢赌的,他们必然会第一时间,将那个元神境强者找出来。

不明身份,元神遭受重创,这两个理由,就足够了。

宋承越再给加了一条,向着帝都的方向而来。

就不信琅琊院的人不急。

他们一定会去挖出来那个家伙,必要的时候,甚至会动用琅琊院的九阶强者。

哪怕最后证明那人不是邪道,琅琊院也会给补上一份天材地宝,帮助对方恢复。

他们做的事,就成了好意。

明面上不说,但自从上一次出现过类似的事之后,其实大家都默认了,不明身份,元神受创,还藏头露尾的,就是邪道元神境。

宋承越不想管那个人死活,他只想等琅琊院的人,将其挖出来之后,弄清楚他的身份。

以其为切入点,光明正大的追查其后背的势力。

甭管什么势力,藏的有多深,明面上都肯定有东西,或者是一个大商号,或者是一个宗门,反正明面上肯定得有。

不然的话,发展壮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却还是全部隐藏,根本没法发展,没法壮大了,而且也更加引人注目。

只要明面上有,他宋承越就敢像疯狗一样冲上去咬人。

……

昏暗的密室里,一个黑袍人静静的坐在那里。

他身上的气息,晦暗不明,时不时的涌现出一丝元神的力量,元神金液不受控制的逸散而出。

而他的对面,一位老者坐在那里,面色冷淡。

“你太大意了,竟然被锦衣卫的人发现了踪迹。

宋承越还大摇大摆的上门,告知了琅琊院。

琅琊院不可能放任一个不明身份,藏头露尾,元神遭受重创的元神境强者,在大乾境内藏着的。

有了曾经的先例,他们一定会不惜代价的把你挖出来。”

“我有什么办法?”黑袍人咬着牙,说话的时候,都在强忍着痛苦。

“我的元神,被直接撕裂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化身死了,却莫名其妙的招惹到一个极为可怕的强者。

只是一瞬,一瞬的时间!

他差点就把我当场碾死,就像是碾死一直蚂蚁一样,你懂么?

起码是十阶,不,起码是十阶巅峰的强者!

你们只是告诉过我,那里是大兑的一个封印,你们要去从里面挖出来那个东西被封印的‘神’。

你可别给我说,那已经消失的大兑,竟然有能力,可以将一个一瞬便差点把我碾死的可怕存在给封印了。

你也别告诉我,我的化身就死在那个东西的‘神’手里,我之前遇到的也是祂。”

对面那人沉默不语,眼神里也带着一丝惊悚。

“你说的不错,大兑的确不可能有这种能力。

那个封印里,也绝对不可能有那种存在。

但是有关大兑的记载,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们能找到那个封印地,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你应该想想,是不是你的化身,招惹了什么可怕的家伙,还让他发现了那是化身。”

“化身之法,也是你给我的,你曾说过,这化身之法,乃是最完美的,哪怕是死,也绝对不可能被人发现的。”黑袍人沉声道。

“……”

那老者沉着脸,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怎么知道那化身之法能被人看穿的?

他要是知道,自然就会将其改的更加完善,更加完美。

可在他眼里,那化身之法,的确已经改无可改,已经非常完善,毫无缺点了。

无论人窥视也好,探查也罢,哪怕是从其出生开始追查,都是毫无破绽的。

他无法想象,缺陷在什么地方。

“我会派人再去那深渊查探的,但是你现在,不能再继续留在大乾了。”

“我不留在大乾,你觉得我能去哪?我再不恢复,我的元神就要崩碎了。”

“你绝对不能在大乾露面,更不能在琅琊院面前露面,我会给你找来合适的天材地宝,你去大离也好,去大震也罢,哪怕你出海都可以,就是不能留在大乾。”

“嘿,这是要过河拆桥么?”黑袍人冷笑连连。

“不是,是你在大乾露面,你死定了,今年正好出门云游的人少,再加上回来的,琅琊院里还有三位元神境,五位三劫境,你若是想死,你尽管试试,看看他们看到你这张脸之后,会不会第一时间将你击杀,到时候谁都帮不了你。”

“行吧,正好南海最近似乎开始平复了,我去南海,再探查一番,另外,你们可别忘了,我要的东西。

这一次你们功亏一篑,全军覆没,东西也不见了。

还暴露了深渊的毒,还有深渊裂缝。

我早就说了,别让赵天程那个废物邪道去,你们却不信,只想着事情有变,好撇清关系。

你撇得清么?

我的吴院首。

一个锦衣卫的疯狗,就让你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了吧?

你以为跟你没什么关系,处理的干干净净。

那琅琊院里的那些人,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对待你?”

黑暗里的老者抬起头,正是琅琊院的那位吴院首,曾经教导过安家修道者的那位院首。

黑袍人说的不错,最近的事,的确让他不太好过了。

因为琅琊院里的其他人,都不是蠢货。

哪怕明面上再怎么查,他其实都只是教导过安家的修道者而已,而他教导过的人多了去了。

其他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有人查到跟他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怎么看都是干干净净。

可实际上,他没有证据,也能感觉到,琅琊院里,已经有其他院首,在暗中追查他了。

他也发现问题了,他处理的太干净了,反而让人起疑了。

可一直以来的习惯,做完一件事就处理干净一件事,等到出事的时候,再去补救,就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继续保持着干干净净。

“这些事不用你管了,你要的天材地宝,我会差人给你送到南海的,这几天不行,太明显了,会被人察觉到的。”

“呵呵……”

黑袍人冷笑一声,起身消失不见。

等到只剩下吴院首一个人的时候,他冷笑一声,暗骂。

真是蠢货,那个赵天程是蠢货。

这个家伙也是个蠢货。

但赵天程就算了,一个邪道,死了就死了,死了正好。

可这个家伙,他却没办法,必须不能让其死掉,因为后面还需要他办事,也只有他能办。

他们暗中找到了线索,一路追查,好不容易追查到,那个“神”,被封印在深渊里,还是大兑封印的。

那就只能请封印二姓出手了,可明面上,再怎么说,封印二姓都绝无可能对这件事出手的。

只能想办法逼他们出手了。

如今他们已经回来,那自然是化解了封印。

但是封印物却不见了。

接下来便是找到那个封印物了。

想到那个家伙的化身死掉了,听其描述,吴院首便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里可不止是大兑的封印,大兑的封印也只是借用了另外一个最大封印的力量而已。

那个家伙的化身,肯定是招惹到那个大封印里的存在了。

被人家借助化身,给他打了个招呼。

幸好当时他从来没告诉这个家伙,那里还有个大封印,也没来得及说。

可自己却告诉他的化身了,目前来看,他也是没在碰到过他的化身,没来得及知道这件事。

现在也没机会知道了,吴院首也不准备再告诉他了。

让他就这么不知情最好,省的他知道了,再加上他元神被撕裂,弄不好还会给那里的可怕存在创造出一个道标。

他们赌不起啊。

甭管再多的谋划,再周全的计划,其实都抵不上那等可怕存在。

他们谁都不敢去招惹那种被镇压了不知道多少年,依然拥有完整的灵智,可怕力量的家伙。

敢去火中取栗,谋划锦岚山沉睡的那个大家伙尚且能被大兑封印的“神”,已经是极限了。

吴院首坐在此地许久,静静的等候。

忽然一个影子出现。

“那个家伙稳住了么?”

“稳住了,只是他似乎意见很大。”

“无妨,能利用的时候就利用一下,利用不了的时候,就将其抛出去,他那种家伙,永远不可能跟我们站在一起的。”

“深渊那边出了点事……”吴院首将刚才的谈话说了一遍。

那影子沉默了一下。

“不要管那里了,需要一整层深渊来镇压的存在,不管是什么,都不是我们现在能去试探的。

先弄清楚封印物在哪,拿到那个‘神’的封印物再说。”

吴院首听到那“一整层”三个字,顿时心中一凛,心生寒意,立刻点了点头。

“我明白,不会去试探的。”

……

时间一晃六个月过去了。

余子清老老实实的宅在家里,手里有一枚捏出来的金币,正在反复跳跃。

每天早中晚,暗示抛金币打卡。

永远猜正面,而那金币,无论他怎么捏,怎么调整变形。

按照的记忆里的方法,控制力量,刻意去抛,的确能出现反面。

但只要他封闭自己的感知,不知道正反,那金币落地,就一定是正面。

他不知道,自己借来的运势得多强,才能连续六个月都是正面。

“卿青,别挖了,你看看你,都挖出来一身腱子肉了,来,陪我抛金币。”

“哥,别吧,只能猜反面有什么意思……”卿青面色一苦。

“那你来猜正面,让小树妖抛,绝对公平。”

余子清闭上眼睛,将金币丢给看热闹的小树妖。

小树妖抛出之后,金币落地。

“正面。”卿青立刻先猜。

“那我猜反面。”

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反面,余子清和卿青都是一脸无趣。

“小树妖,再来两次。”

第二次结果也是一样,赢的永远是余子清。

然而第三次金币落下,余子清随口猜了正面。

睁开眼睛一看,却见那金币是反面。

余子清一惊,看向小树妖。

“你动了么?”

“没有没有。”

余子清自己拿起金币,封闭了感知继续抛。

连抛十次,猜中了六次。

余子清捏着金币,哈哈大笑。

“六个月了,我终于猜错了,哈哈哈……”

余子清迈步大笑着冲出去,小树妖的树干上化出一个惊愕的表情,卿青也是一脸的愕然。

他们不知道余子清这到底是不是有大病。

运气变差了,竟然这么开心。

余子清冲到老羊所在的洞穴里。

“老羊,我今天终于猜错正反面了!”

“噢,过去了?”

“应该是的,我试了,十次,我猜错了四次。”

余子清眉开眼笑,笑的合不拢嘴。

他自己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运气变差的时候,自己会笑的这么开心。

真刀真枪的干架,他不怕,可这种玄而又玄的事,他是真的有点怂。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借助好运势,达成的事越难,影响越大,那可能要付出的代价自然就会越大。

所以,他最近都没敢让做牛肉干的饿鬼继续做了。

他生怕那饿鬼,借助他的运势,真的把他最初吃到的那种牛肉干做出来,这件事的影响那可就太大了。

每天除了日常修行,余子清就只敢抛金币做实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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