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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不是一个善谈之人,白玉娘作为女子,也没办法厚着脸皮去搭话。
于是在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后,意兴阑珊地告辞离去。
就在这时,那名长相连她都要自叹不如的男子,终于主动开口道:
“哦对了,一直忘了自我介绍,在下姓路,路小仙。”
女子闻言转过身,呆愣了一下,没想到眼前男子连姓名都这般唯美。
迎着对方略有疑问的眼神,白玉娘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盯着路姓男子看了好一会,于是连忙瞥过眼眸轻声道:
“我姓白,白玉娘。”
“幸会。”
路小仙依旧面带微笑。
这位在山寨中跋扈到近乎可以横着走的女子,如同羔羊一般,再不敢去看男子,匆匆扭头离去。
……
京城大内,御书房中,皇帝皱眉坐于龙案后,案桌上放有一封书信。
案前跪有一名黑衣人,低头不语,似是在等待命令。
许久过后,皇帝终于开口:
“你刚才说,在珍建府遇到了王柄权?”
“回陛下,确实如此。”黑衣人沉声答到。
“他去那里干什么,可知道楚里夏的真实身份?”
“回陛下,据子鼠所说,北突公主患有顽疾,八王爷因为和北突南院大王朴问有些交情,受托帮忙寻医。
途中恰好偶遇东罕公主一行人,二人虽有接触,但似乎都不知晓对方底细。”
皇帝闻言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别让这位公主进宫了,将她送往别处吧。”
“敢问陛下,想将她安排在何处?”
皇帝思考片刻,说到:“安康王府。”
一直垂头听命的暗卫,听闻此话后脸色怪异无比,但还是回了句:“是。”
皇帝难得露出一抹笑容,似是自言自语道:
“这麻烦本就是那小子招来的,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处置。”
暗卫依旧低着头,嘴角却是跟着勾起一抹笑意。
“行了,京城一时半会用不到你了,你去帮你师父吧,他在姑娘山,此事过后,你将不再是暗卫卯兔。”
“谢陛下!”
暗卫卯兔抬起头,真诚地朝皇帝道了句谢,随后一拜到底。
若是王柄权在场,定然能认出这位化名“卯兔”的暗卫,正是路小仙的徒弟喜顺。
只不过现在的他脸上少了些稚气,多了几分肃穆。
等喜顺退下后,皇帝重新拿起了桌上那封信。
信是东罕一名权臣,写给王朝一位同样手眼通天人物的。
虽然信中笔迹与东罕公主身上那封略有出入,但通过路小仙的模仿,却也兼顾了八九分形似与五六分神似。
看着上面的内容,皇帝陷入了沉思。
……
望石寨北侧有一处巨石,旁边竖有一人高的木架,木架上绑着两架秋千。
此刻白玉娘正坐在其中一架秋千上,眼神发呆,口中念念有词:
“一双含情带笑眸,一张雌雄莫辨脸,读尽千篇风流文章,留下万般倜傥姿容。”
二十岁之前,她不信一见钟情,二十岁之后,她信了,今年,白玉娘芳龄二十。
路小仙满足了她心中对男子的一切幻想,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优雅,但优雅中又透露出男子特有的英气。
这份比例恰到好处的儒雅,让刚到花样年华的少女,毫无防备地沦陷了。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路小仙的生平。
他是没落的皇室,身上自带一股寻常人学不来的贵气,他是一个出色的戏子,优雅早就融合进了他的一颦一笑,这份优雅,足以让大部分女子黯然失色。
同时他又有着不俗的身手,这让他优雅中少了几分媚气和脂粉气,多了几分英武气。
在这些优势的加持下,莫说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就是那些长在花丛穿梭的徐娘们,又有几个能不心动的?
你以为整天去广寒楼看戏听曲儿的都是大老爷们?其实很多都是富家女眷以及深闺的千金小姐。
得亏没让白玉娘瞧见路小仙台上舞长袖,台下舞剑的场面,否则指不定又会生出“台上能把千般温柔唱遍,台下能执三尺宝剑”的精绝句子。
当白玉娘在这“少女怀春”时,一个中年男子来到一旁,坐在了另一架秋千上。
“玉娘,念叨什么呢?”
一句话将白玉娘拉回了现实,她看了眼身边的中年人,疑惑道:
“爹,你咋走路没声?”
那位身高隔着七尺相差十万八千里,体重却有将近两百斤的中年男子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顿时比旁边的女儿还要疑惑,自己走路没声?
中年男子显然粗枝大叶惯了,没去细想怎么回事,继而满脸堆笑道:
“玉娘啊,为父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现在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额……是有关你的终身大事,我有个故友,当年你还小那会,我俩就约定好了,将来他要是有了儿子,就让你们结为夫妇。”
白玉娘听到此处,表情一下子怔住了,随后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唰”地绯红起来,低下了头。
这位姑娘山的山大王丝毫没注意到女儿神情的变化,自顾自地继续说到:
“当时爹也是瞅准了那家伙找不到媳妇,就随口答应了下来,结果这老小子鸡贼得很,眼见找不到媳妇,就收了个义子,无论如何也要占这个便宜。
你也知道爹为人最讲信誉了,爹也知道此事对不住你,这样,你去看一看那人,若是满意,爹自然高兴,若是不满意,那小子毕竟是个义子,爹也不为难你。”
白自敬最了解自家女儿的脾气,这事要是处理不好,落下个言而无信的名声事小,宝贝女儿一气之下不再搭理自己事大。
所以他此刻说话小心翼翼地,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位姑奶奶。
岂料这位一言不合就揪他胡子的女儿今天不知怎么了,全程低着头,看不出脸色阴晴。
最后更是以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
“不用再看了,一切但听爹爹做主。”
说完就低着头跑开了,留下白自敬一脸懵逼。
白自敬摸了摸胡子,心中奇怪,想了一会,以他的脑子实在想不出哪里奇怪,就起身离开了这里,朝山寨东侧走去。
来到一处屋子前,他敲响了房门,屋内的人显然早有准备,立马打开了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十四五的少年,腰间挂有一柄刀鞘鲜红的弯刀,正是王柄权等人沿途遇上的那位。
“白叔父,怎么样?白姑娘她答应见我了吗?”
少年急不可耐地问到。
白自敬依旧一脸疑惑,下意识答到:“没答应。”
少年闻言立马垂头丧气起来,不过对方下一句话立马又让他精神振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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