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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开始引向话题:“《华南商报》报道说,蓝市一名叫王翠萍的女士喝下了多半瓶百草枯,您对这条新闻怎么看?”
赵忠军叹了口气说:“我在看到华南商报的这则新闻后,还专程去了蓝市孙集镇,但是未能见到王翠萍。
在当地,人们似乎都确信,王翠萍喝下的不是百草枯,我走访了王翠萍家一带的6个住户,他们都告诉我不要着急,王翠萍身体不错,日常出来进去都正常。
以我对百草枯的理解,如果王翠萍真的喝下了百草枯,即使是不大的量,此时应该生命垂危才是。
所以我才放下心来,而接下来我就联系了贵台,要向全国广大农户、向全国人民致歉。
我再次重申,百草枯不是给人喝的,它有剧毒,千万不能拿生命开玩笑。
某些媒体不要用百草枯炒作,误导人们忽略它的致命性,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主持人问:“既然如此,有没有办法,或者研制出一种解药来,专门治疗误饮百草枯后引起的中毒呢?”
赵忠军说:“百草枯研制成功后,我们把专利只授权给了一个厂家,并要求加设三道防线,首先,厂家要把它染成难看的墨绿色,让人看了以后明白不是喝的东西。接着加了臭味剂,凑近后闻起来非常恶心,施药人必须带上口罩才能降低影响,这能让不懂事的孩童也会远离它。第三道是为了防止人误服的防线,农药里是加了催吐剂的,催吐剂作用于大脑中枢神经,在很短的时间内,让人体呕吐,药液进入口腔就会被吐出来。
至于研制它的解药,实话说,那不是我的专业范畴。
我在考虑把它做成不能口服的颗粒,再用塑料密封,使用时要用剪刀破开,颗粒放到喷雾器里面后才能被水溶解,这样也许能避免被人喝的风险。”
主持人:“感谢您出来进行讲解,让我们对百草枯有一个全面的了解。”
镜头拉远,声音消失。
但是,接下来各大网站都把这条新闻列上头条,后续的反响很大,并持续发酵。
“翠萍,喝酱油啦”与“翠花,上酸菜”成为今年最流行的段子,华南商报也不再刊发东华和陈立东的消息,可是陈立东在此之后依旧郁郁寡欢。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为谁而活。
人生在世,吃穿二字,作为系统之主,拥有超凡的能力,追求早就跨过了吃穿的问题。
活着,是为了爱情?
从生物学讲,人体内的多巴胺、催产素等因子调控着爱情,使男女之间相互吸引。从社会学看,男人与女人的结合,繁衍了后代,繁荣了种群,构建了社会......
可是陈立东两世为人,心理年龄超过半百,对男人与女人那点事已经到了看山还是山的程度,再漂亮的脸蛋和精致的身材也只是骷髅红粉。
那......是为了亲情吗?重生以来,自己的家人和亲人,都脱离了原来的轨道,大家的财富不成问题,而因为财富带来的问题却不少。
乡亲们把东华看作一锅肉,陈立东是拿着勺子的那个人,在别人的眼里,他这个掌勺人捞走了所有的肉,只是在给大伙分汤。
尝到了汤的鲜美,便有一些人想从锅里夹肉。
为了吃肉,有的人在努力进步,不断提高能力;有的人在挖空心思,不择手段,寻找捷径,甚至走上犯罪的道路。
之前出过郝月明、梁国英的事情,现在又有一个郑晓民。
陈立东支持员工们有追求、有欲望,但是可以埋锅造饭,自己吃自己做,要是来砸东华的锅就得收拾了。
陈立东在思考,郑晓民一个月的工资就有两千多,平时的绩效加上年终奖金,年收入能够突破四万,相当于普通人4年的收入,可是郑晓民竟然为了两千块钱的好处铤而走险。
他学过政治经济学,两世修行使他善于透过现象看本质。
在陈立东看来,郑晓民之所以将钢管偷出来给东华的敌人,不只为了蝇头小利,而是掺杂着一种长工心理。
长工,字典里的解释是:旧社会长年出卖劳动力,受地主、富农剥削的贫苦农民。
长工和地主是两个阶级,在郑晓民的思想里,他与陈立东肯定不是一个阶级,而是对立的两个方面。
长工,应该说是失去土地的农民,他们不掌握生产资料,他们在地主家的土地上劳作,对劳动能有热情?
旧社会,长工们肯定会算计收秋时如何把稻场上的米粒装回家,连给地主放羊的娃都懂在做梦如何让羊变成自己碗里的肉。
当跨入新世纪后,上头很少提“主人翁”精神,也很少讲集体主义,说到底就是因为企业不断改制,民营经济迅速壮大,已经不能喊企业是大家的。
试想,你总提企业是大家的,那些老板们肯定慌的一批。
工人们也是,上个世纪他们是工厂的主人,但九十年代以来,经历了自谋职业、自主择业,让大家看清现实,做一个打工人就可以,老板拿你当人就算不错。
陈立东联想到后世那个“996就是福报”的笑话,进而想,他说的关于东华价值观的那四句话是不是也很可笑?
他想笑,想哈哈大笑,于是伤口带给他撕裂般的痛。
他闭上眼,咬着牙,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道是伤痛还是心痛。
忽然,耳边想起一个急切的声音:
“很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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