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双魂（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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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是，他似乎只能用这种借口来阻止余启明的行动，而理所当然的，余启明不可能会听从。

嘶吼声瞬间将惨叫压了下去，令人惊愕的一幕出现在当场，就在余启明怒吼之时，原本就已经被血管冲涨的身体赫然已经无法再承受其压力。

血腥味瞬间扩散，可紧接着，却是更为令人恐惧的一幕。

血液飞溅的过程只不过持续了一瞬间，连余启明自己也没有想到，当身体中的血管冲破皮肤之后，竟是那些骨刺了出来。

它们就如同蜿蜒的藤蔓，顷刻间就已经缠绕在了铁门之上。

反抗的力量开始出现，余启明用力的同时，那些骨赫然在试图将大门完全封死。

可这一刻，痛苦虽然依旧萦绕着全身，嘶吼虽然还在继续，余启明的大脑却无比冷静。

他怒扣道：“你为什么不控制我的身体了，你为什么不敢直接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为什么要向我求饶！”

他的声音喊得震天响，怒吼之中，他居然根本没有任何一丝的犹豫。

答案他可能早就已经想到了，只是如此才终于喊出来而已，他忽略了重要的提示，在沈黎的家中，那个“人”让他将真相说出来，不光是自己要听，还有很多的“人”要听。

这其中，就包括他！

而听不到对方的回答，余启明再次厉声呼喊道：“你他娘的就是个被塑造出来的虚假的东西而已，这个世界真实的事物有很多，但你却可怜地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没有。

你就是个怪物，就像是这些骨头一样，你取代不了我，你能做的，只能像是现在这样，像个可怜又恶心的蛆一样，可笑地从我身上长出来。

你什么都不是！”

而这一次，余启明的话赫然如利刺般戳破了那脆弱的真相。

没有人看到余启明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更没有人知道，只是单纯的话语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只见余启明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原本从身体中生长而出的骨骼竟忽然浮现出大量的裂纹。

余启明的嘶吼声更甚，同时，他的双手再次用力，只听“咔”的一声，不知那到底是铁门终于被拉开了，还是身上的骨终于承受不住了这股力量。

或者，二者兼而有之，一瞬间，惨叫声再次压过了余启明的嘶吼，可这一次那些骨头却碎的如粉末一般从余启明的身体上掉落，同时，身前的大门赫然被开启。

眼前出现的是从来未曾预估过的画面，黑暗仍旧未被驱散，甚至在眼前的黑暗之中，都猛然深处了无数双恐怖的鬼手直接抓在了余启明的身体之上。

理智在崩溃，但取代的却是余启明破釜沉舟般的决心。

“你们想要我，来啊，我自己过去。”

话音刚落，痛苦的裹挟之下，余启明竟是一步迈进了眼前的黑暗之中。

而就在他的一只脚踏入黑暗之时，仿若“轰”的一下，余启明的大脑犹如炸开一般。

身躯被撕的粉碎，却在下一刻又重新凝聚成完整的模样，冥冥中，应是有什么东西掺进了身体的碎片之中，强烈的痛苦充斥在全身，不光是身体，甚至还在灵魂之上。

他就像是一个被撕碎后重新粘起来的雕塑，“胶水”毕竟不属于原本的身躯，违和之下能够带给人的只能是痛苦而已。

“啊~啊~呵啊~”终于，连余启明都无法再忍受下去了，他像是在哭，又像是在忍受着痛苦试图将已经破碎的灵魂重合粘合到一起。

脸上是疯疯癫癫的表情，他咧着嘴，鼻子里、耳朵里，嘴巴、眼角纷纷流出不知到底是什么的液体，裂痕仿佛在身体的表面出现，天空中的电光还在闪，不知到底是那电光将裂痕映得明亮还是它们本就和电光保持着相同的节奏。

只是，那些“胶水”真的不是余启明自己的东西么？

呼喊之中，忽而，脑海中浮现出画面，于是，呼喊便戛然而止，痛苦出现的节奏渐渐与电光重合，然后，在余启明一次次的挣扎中又慢慢降低了频率。

久了，甚至连余启明自己都不在意自己是否还在呼喊了。

他的注意力不知是何时转移的，终于，碎片重新粘合成和画面，渐渐地，竟与曾经出现又遗忘的记忆拼接在一起。

脚下的步子又缓缓动了起来，一步，两步......灰色水泥搭建的楼梯逐渐飘向了身后，眼前那一抹晦暗亦是渐渐向着眼前靠近。

“嗒嗒、嗒......”又是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了，电光在渐渐暗灭，头顶之上的赫然只是一片阴沉的天空罢了。

雨就快要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