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没事,不妨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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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真刀实枪的练出来的，就哪怕是一块石头都不可能这么精准的将他的手打开，还是在这么远的距离下。

就看到一个浑身湿漉漉，脸上还有擦伤的男生半蹲着，手撑着膝盖望着他。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额头上，上面还有挣断的水草贴在脸上，气喘吁吁的有些狼狈的样子，但是那双眼睛低低的从下往上望过来，却让人不受控制的骇然一惊。

那双眼睛就像是野兽的眸子，带着一种冰冷的危险。就像是雨夜狂风打破了平静的海面，席卷的海水被乌黑的颜色吞没，幽深的让人害怕。

陈默此时很狼狈，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之前游上来的短短一会时间，就好像是度过了几个世纪，但凡之前有一瞬间的不注意，此时他已经魂归故里了。

“呼……呼呼……呼……”

这次水逆期真特么的狠。

不过，还好终于赶上了。

陈默现在感觉自己胸腔里的心情就像是一座被压抑到极点，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的火山。他在激极力控制，但却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他一直觉得自己脾气和自制力都挺好的，脾气好到几乎从未和人发过火，但此时他都快维持不住自己现在的情绪了。

四次，短短半分钟的时间内，就有整整四次置他于死地的杀机，要是平时水逆也就罢了，但是他赶着要救人，那种不顺的糟心感，此时无限的放大，让他此时的心情简直糟糕透了。

虽然刚刚在深水里面泡了那么久，但是他此时居然有一种浑身细胞燥热到要爆炸的感觉。

水逆期似乎就像是捉弄人一样，似乎知道他着急上来救人，一件倒霉事接着一件，水草的事情就不说了，之后水里又接连发生了好几起意外……好不容易上岸，刚刚看到岸上的情景，正好赶在李导被挟持的时候，都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直接冰裂了，摔回了水中，再上来没站稳又滑摔了个狗啃泥。

这些都不算什么，陈默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抛出东西的手，此时修长的手指已不再白皙，被冻的发红一片，还在微微的颤抖。

陈默觉得自己的心态都要崩了。

不是因为冷的。

而是……

那特么是他的机子啊！

刚刚救人的那一瞬间陈默脑子是空的，当时只知道救人，冰面周围当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手里的设备又太大了，砸过去来不及，应激反应下，就随手抄了冰面上一个大小合适的东西就砸了过去，现在神志回归后，僵立了一瞬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随手一抄，来不及思考扔出去的是什么……

那是他平时丁点磕碰都不舍得的机子啊，那是白伊彤给他挑选了很久专门在他成年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陈默觉得这一刻，他整个心态都崩了。

望过去已经摔得断开，镜头都碎了的机子，加上岸上看到的一幕幕，倒在地上晕死过去的工作人员嘉宾，拔出利器已经开始伤人的歹徒，腰腹受伤出血的袁导……明明他游上来的时间是来得及的，要不是水逆期……他是可以阻止的，他……

手中放在身侧的手指捏的咯吱作响，整個人就像是被一捧火烧了起来。

身上到处都传来都是伤口的刺痛，还有冰水浸泡过后浑身的麻痒，但是陈默却是笑了笑，微微舔了舔唇角，嘴里一股子的血腥味，笑的有些渗人。眼底都是血丝，他眸色本来就浅，红色的血丝布满了瞳孔周围的眼白，此时看起来真的有种惊心动魄的骇然之感。

缓缓舔掉顺着额角擦伤流到嘴角的血迹，陈默一步，一步向着岸边众人的方向走去。

老涛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明明这人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他此时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却下意识微微退后了半步，反应过来老涛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他年轻的时候经历的事情说出来都让人胆颤，可以说他什么没经历过，刚刚那一瞬间，他居然会被一个毛头小子的眼神给恍到，真是好笑，自己还真是老了。

“居然自己游上来了！正好，老涛动作快一点，一并解决掉，省的我们后续……”

赵二那边看到湖里的人游出来后，明显有些兴奋，之前他还在考虑解决掉岸上的人后，水底的人怎么办，现在看来不需要考虑了。但是兴奋地话说到一半，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或者说那双几乎和他记忆里面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甚至可以说近乎完全重合的凌厉的丹凤眼时，赵二说到一半的话，突然就顿住了，就连手下的动作也顿在了原地。

这双眼睛他可太印象深刻了。

是他曾经最信任的兄弟，也是后来每每梦到都会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梦魇。

就是这张脸，当时他们兄弟还开玩笑，说老阎（老陈曾经卧底的化名）这张俊秀的脸，以后肯定不愁找不到女人……喝酒的时候还总拿着个打趣他。

当初老阎也是像现在一样，不笑的时候像是个冰块，笑起来的时候仿佛能让人卸下一切的防备……就像是他手里最好用的利刃，当初他是那么的信任他，把他当初心腹几乎什么都告诉他了，甚至还把他推倒了老大的面前，他又是怎么对他的？

他就是用这么一张脸，他们极其熟悉的神情，在警察围剿的时候提前透露了他们的行踪，差点害的他们被一锅端。

当初谁也没想到那个听话的老小是条子派来的卧底。他对这张脸可谓是记忆深刻，他也记得他在暴露后没有来得及撤走，被他们关起来折磨，生生一点点敲碎并砍了双腿时，这张脸上疼到狰狞扭曲的神情。

那些神情也是他这些年无数次梦魇时，了做安慰的调味剂了。这些年逃亡颠沛流离，他唯一能做慰藉的也只有这些了，不知何时赵二那双一直没有什么精神耷拉的双眼皮此时豁然睁大了些，眼皮下比常人显得细小的黑色瞳孔移到了眼白的中间，看着陈默，嘴角不止何时扯出了一抹桀桀的笑意。

“啧，我知道。”老涛按揉了下手臂，只以为刚刚只是自己的错觉。

“等等，老涛，你去解决后面的，这个小子交给我……”

“什么鬼，你犯什么病啊？突然抽什么风？！”

“说了，他交给我……”

但此时就在话语落下时，两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道人影已经出现了在他们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