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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鸣洲悉心照料着赵青心,赵青心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但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第五天早晨,华鸣洲抱着赵青心在洞口晒一会儿太阳,突然发现她的手指动了一下,他就轻轻呼唤了几声,终于,赵青心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下,盯着他看了两眼,然后又昏睡过去。
第七天傍晚,赵青心又醒了一会儿,没马上睡去,胸口微微起伏,嘴巴张了几下,似乎想说话,但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华鸣洲便给她喂点温水,在一旁安慰着,陪在她身旁独自说了些闲话,但她很快又睡着了。
就这样,赵青心总是睡睡醒醒,只不过醒过来的次数越来越多,醒着的时间也一天比一天长。半个月后,她虽然手脚能自己轻微地活动了,但还是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不够,虽然能说话了,但说话的声音很轻,华鸣洲要把耳朵凑到她嘴边才能听得清。
华鸣洲没想到赵青心身体恢复得这么缓慢,他虽然一直用内力助她恢复,但赵青心身体确实太虚弱了。赵青心此番受伤,情况极其严重,在生死边缘挣扎时,体内的真气已完全耗尽,而且与正常情况下的真气消耗可不一样,正常情况下,只要多加休息或勤加修炼,很快便可恢复真气,而她这回不仅耗尽了真气,而且伤及根本,仅剩最后一口微弱的元气吊住性命。此等状态下,她只有先恢复体内最基本的元气,才能再慢慢凝聚真气,而且这个过程十分缓慢。现在她丹田内的真气已荡然无存,还没办法与华鸣洲输送过来的真气发生共鸣,或者吸收他的部分内力,只能任其引导,所以见效甚微。因此,只有等她元气恢复后,再一点一滴慢慢地重新凝聚真气,直到内力恢复到三分以上,她丹田内的真气才能与华鸣洲输送过来的真气发生共鸣,受其激发,才能有明显的收效。
虽华鸣洲深谙内力之道,赵青心精通医理,但对身体在极端虚弱的状态下如何重新凝聚体内真气,也束手无策,只能顺其自然。因此,华鸣洲只好作长远的打算,闲来无事,就把山洞挖深、挖大,等挖得差不多了,就在里面左右两边各搭了张竹床,上面铺些干草,铺好后就把赵青心抱到其中一张床上休息。
赵青心张口说话,华鸣洲听不清楚,就把耳朵凑过去。赵青心有气无力,说话尽量简短,只听她说道:“都怪我连累了你!”华鸣洲握住她的双手道:“快别这么说,是你替我挡了那一掌,要不然我小命就没了,还有什么连不连累的!”赵青心道:“你身负重任,此时却要留在这里照料我。”华鸣洲笑道:“管它呢,没有你我也不活了,以后我们夫妻同生共死!”赵青心听了,想说:“谁跟你夫妻了?”可心中一急,就说不出话来,只能大口喘气。华鸣洲把耳朵凑到赵青心嘴边,却没听到她说话,见她脸红气喘,一副又羞又急的模样,他就顺势凑下嘴去亲了她一口,然后赶紧逃到洞外去。
赵青心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挣扎了,华鸣洲溜出去后,她心里道:“不说我们也是要同生共死的,但要说这话你就不能认真点说?非要嬉皮笑脸的,还乘人之危!”不过爱情的滋味,也让她内心充满甜蜜与惊喜,要是在民间,她这个年龄早就孩子满地爬了,若不是她师父临终前要她到江湖上走一回,大好青春年华就真真空虚度了,又想到这半个月来,自己像初生婴儿般柔弱,吃喝拉撒全要华鸣洲照料,有时晚上怕冷还要让他搂在怀里睡,哪里还有男女之嫌?想到这,她更是羞臊难当,但又无可奈何。
华鸣洲也觉得自己刚才过分了点,在洞外磨蹭了一会儿,估计赵青心的气消了几分,才又进来,蹲在床边对她温言软语道歉、求饶、调哄等。赵青心正羞臊难当,见他进来,就把头转向里面,等听了几句,实在听不下去,她就张口说话。华鸣洲凑过耳朵,只听赵青心恨恨道:“你敢欺负我,小心你的皮,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华鸣洲只好赔笑道:“以后的账让你一起算,我都认!”赵青心气道:“以后要是再胆敢如此,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华鸣洲连连保证再也不敢了,赵青心又道:“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安静躺会儿。”
华鸣洲又出到洞外,在山谷里走了一圈,心想:“这半个月来真是茹毛饮血、挖洞穴居,日子过得简直跟野人差不多!天天吃鱼,早就吃腻了,可附近偏偏连个山鸡野兔什么的也没有,而且一直没吃到盐,嘴里淡得慌!”他连盐的味道都快忘了,若不是习武之人,怕是早就手软脚软了。但他估计要等赵青心完全恢复功力,离开这地方,还早着呢,因此他打算外出一趟,看能不能就近找到山里人家,弄些生活必需品回来。
和赵青心商量后,第二天一大早,华鸣洲让她在山洞里休息,他在外面把洞口封起来,再盖些草皮作伪装,然后向南飞速而去。之前他在山顶上看过地形,南面远处山势相对平缓,有农人或猎户落地安家的可能性大些。
到了晌午,华鸣洲便回来了,大包小包地背了些生活必需品回来,看来是找到人家了,他还顺路打了两只野鸡。
原来,往南二十多里,一处小山沟里散落着七八户人家,皆是以农渔樵猎为生。问起这里算是很偏僻的了,离镇上还有四十多里远,华鸣洲不放心让赵青心独自一人等太久,就用银子向那几户人家盘了些生活必需品,又托他们到镇上再买些东西回来,他过几天再回来取。虽然在上黑石寨之前,华鸣洲把捕头的行头寄存在当地衙门,但刑部腰牌等贵重东西,自然还是要随身携带的,那几户人家见他来历不明、形迹可疑,他就亮出刑部腰牌,交代那几户人家守口如瓶,那几户人家得了银子,又惧官威,自然从令。
……
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此时已是腊月寒冬,好在南方的天气尚不怎么冷。
赵青心的身体又恢复了些,元气渐足,已能拄着拐杖下地走路了。华鸣洲想:“那群蒙面人既然之前没能找到我们,应该早就放弃了。而就赵青心现在的身体状况,武功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估计还得三五个月才行。”于是他打算在山坡下竹林中搭几间屋子,方便生活起居,再说春天雨季一到,山洞里就会变潮湿,不宜住人。
一天早上,华鸣洲又把赵青心封在山洞里,他要再出去一趟了。
每次华鸣洲走后,赵青心就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特别地慢,华鸣洲走后,她就开始牵挂起来,其实只是刚过不久,但她觉得已过了很久很久了,恨不得华鸣洲能快点回来。虽然每次华鸣洲都赶在晌午前回来,赵青心也知道他比自己更急着想回来,半刻都不敢耽搁,但她每次都觉得他回来晚了,每次都要让她等到心中有了抱怨,他才回来,不过,等到他回来时,那种抱怨又立刻被欣喜所替代。
果然,不到晌午华鸣洲就又回来了,这次他除了带回些生活必需品外,还弄来了斧锯刨凿等工具,开始着手建造屋子。
华鸣洲一边照料着赵青心,一边练武,对于造屋之事真是三天打鱼两天打网,山洞冬暖夏凉,只是湿气较重,不如北方的窑洞,不过好在现在离春天雨季尚有些时日,所以他也不着急。
一天下午,华鸣洲又在忙着搭建屋子,赵青心背靠着竹子,坐在一旁看着。
此时房屋的地基已经打好了,所需的木料、竹片等也已先备下了,整齐有序地堆在一边,华鸣洲正在搭框架,看样子是要建高脚屋,分三个房间。赵青心见状,心想:“房子早点建好也好,省得跟他窝在山洞里,多有不便。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他就越来越不守规矩了,每次警告他过后,他虽道歉认错,满口答应以后不再犯,可没过三两天,他又露出原形了,而且还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再这样下去如何是好?他有时温情款款,用甜言蜜语来哄我,有时又吊而郎当,眉开眼笑来挑逗我,也没个正形。自己虽可以跟他同生共死,但却不能让他这般胡来!”
原来,就在昨天晚上,华鸣洲睡到半夜醒来,过去查看赵青心的被子是否盖好时,就偷偷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其实那时赵青心是醒着的,不知道华鸣洲是否还要亲嘴,当时她紧张得心一阵乱跳:“若是拒绝他,他又要纠缠好久;若是从了他,怕他像那猴儿,给了杆子就要顺着往上窜!”她只好继续装睡,好在华鸣洲亲过她的额头之后,又自己回去睡觉了。华鸣洲这一举动,让她又喜又羞,又是害怕:“再这样下去,就怕他会有无法自制的时候,自己武功恢复前,根本无力抗拒,到时如何是好?”
天上的飞鸟要筑巢,地上的走兽会造窝,那都是成双成对关乎繁衍后代的事,人类自然亦是如此。赵青心望着华鸣洲宽大的背影,见其建房子时条条是道,胸有计划,她不由心中一动,闪过一个念头:“以后若真是和他做了夫妻,远离江湖,共同造个温暖的家,然后男耕女织,生儿育女,过着普通老百姓的日子,那才是真正幸福的生活!”
赵青心问道:“不就搭个三间屋子吗,弄那么牢靠干嘛?”华鸣洲道:“要弄就弄结实些。”赵青心道:“我们又不是要在这里长住,弄这么结实只是白费力气了。”华鸣洲道:“多费不了一点力,你若嫌弃这里,以后我们就住别的地方去。”赵青心笑道:“以后我才不住这里呢,谁肯跟你住了?我看你弄这么结实,是想留着以后娶龙妹子做新房用的!”华鸣洲咬牙笑道:“好好的胡说什么,龙妹子才不该过这么清苦的日子呢,你这不是咒她吗?”赵青心道:“你是说我才该命苦吗?”华鸣洲嘻道:“以后我们就同甘共苦!”赵青心冷笑道:“谁肯跟你同甘共苦了?”说罢便转过身去不再搭理华鸣洲。华鸣洲只好讪讪道:“好吧,我是觉得反正无聊,就多费点力气,权当乐趣!”
赵青心对华鸣洲总是忽冷忽热,刻意保持着一定距离,这其实是因为她师父慈海神尼临终前赠给她的那四句偈子,成为了她心中的一个梗,只要这个梗在,她便无法完全敞开心扉接纳华鸣洲。华鸣洲自然不知其理,以为是赵青心受伤后内力尽失,心情不好,才会喜怒无常,或是自己不小心又说错话了。
原来,慈海神尼临终前劝赵青心到江湖上走走,可是赵青心觉得自己将失去依靠,江湖茫茫,前途未卜,该何去何从,不由问起了自己的人生归宿,于是慈海神尼便念了四句偈子赠与她,其偈云:“瓜秧未长成,已思瓜满棚。莫等三春尽,趁取眼前人!”赵青心听后不解,欲问详情,慈海神尼却说不必多问,到时她自会明白。
以前赵青心偶尔会想:“所谓的‘眼前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会不会就是眼前的华鸣洲?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是谁?”现在她面对华鸣洲时,心中的疑问与烦恼又更深了一层:“自己和他同生共死,心中还能再容下另一个人吗?如果不是他,自己该怎么面对,他又会怎么面对?如果不是他,早知当初还不如不去认识他们,如果是他,那四句偈子又何解?”这些问题时不时在她心中纠结着,令她心乱如麻,有时她甚至后悔当初不如不问,一切随缘而遇,随遇而安,如今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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