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海水不可斗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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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林没想到第一次见潘向离是这样的见面场景，更没想到潘向离会说出来这些话，显然无论是潘向离还是章亮雪都超出了丁长林的想象，以前对这对母女的所有想象，被亲眼所见证的她们颠覆得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知道潘向离和章亮雪在从事什么，不知道她们身上背着人命案，丁长林根本不会把这对母女同那么血腥的职业联系在一起。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是丁长林此时此刻最最真切的想法，而且他从某种意义之上应该感谢潘向离，感谢谭修平，把方胜海带回国内，于他这次来美国而言，不是空手而归，而且还能回国劝阻吕铁梅，在这样情况之下，丁长林很清楚，他无路可走！

美国的局面不是一时半会能打开的，而吕铁梅的命却是分分钟都有危险的！如果丁长林不回国，吕铁梅真有个三长两短，这辈子，丁长林都无法原谅自己！可他要是空手回国，他对得起路天良的信任吗？病中的路天良问起来，他又该如何回复呢？

“阿姨，”丁长林这声阿姨叫得极为复杂，无论怎么说，他和潘向离的一对女儿都已经那啥了，这是一个他不得不面对的事实，而吕安全不在这个人世之间后，能不能制约朱家，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潘向离身上。

潘向离的目光一直都在注视丁长林，丁长林又喊她阿姨时，她轻声“嗯”了一下，等着丁长林后面的话。

丁长林其实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章亮雪是因为他和她那样了，而且章亮雪显然比潘向离要简单得多，他越来越知道如何和章亮雪相处，可他不知道如何同潘向离相处！特别是她越是用一个母亲的身份面对他，他越不知道要对这位母亲说什么，哪怕他对章亮雨有着太多的思念和担心，可他却不知道如何去说。

“有话就说吧，我会在合适的机会告诉小雨的。”潘向离见丁长林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一副欲说还休的神情时，如此补充了一句。

“阿姨，谢谢您，谢谢您对小雨的照顾。”丁长林突然站了起来，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给潘向离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潘向离没想到丁长林什么都没直接说，可他如此深深一躬时，他对章亮雨的感情全在其中，她才懂了为什么章亮雨会爱上丁长林。

“小雨也是我的女儿，你就放心回国吧。你们之间现在没有可能性，等时机吧。”潘向离突然如此说了一句。

丁长林懂潘向离的意思，他抬起了头，第一次直视着潘向离，他很想对潘向离说只要她拿出朱家转入美国的财产清单，他和章亮雨就有未来，可是他很清楚，时机不到，或者很清楚，潘向离这边想突破很难，等吧，一切都有时机。

丁长林没说话，看着潘向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