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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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交出这个婴孩，整个部族就能保存，您看……”

酋长冷冷地看着这个精壮的小伙子，他还不到二十岁，正处于人生最美好的岁月，自然不想死。

“你不懂，”酋长收回目光，把它投放在眼巴巴的族人身上，声音像是穿越了时空，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即便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抵天命者尊贵。”

“这怎么能比呢？”

“所以说你不懂，只要天命者活着，天命就不会断绝。可是如果交出了天命者，天命部就真的要不存在了。”

“不是有上仙庇护吗，他们肯定不敢食言的。”

“他们不敢？他们有何不敢，就算今次不敢，那来日呢。”酋长脑海里浮现那位不靠谱的上仙仓皇逃跑的身影，嘴角泛起讥讽的笑，“何况，你怎知上仙真的会庇护我族，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天命者都交出去了，还有什么资格让上仙看你一眼？收起你的侥幸心理吧，入列！”

目视着小伙子带着满肚子不解和不满归队，酋长闭目深思了会，在内心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半晌后终于下了决断。他将头上戴着的牛脑壳摘下来，用右手举起，用虔诚的语气大声道：“族人们，我们的部落曾经无比荣耀，祖先曾在这片草原上打造出一个黄金王朝。”

部众不知酋长此时为何要提及祖先的荣耀，均默默地听着。

酋长缓缓道：“翻过历史的尘埃，被刀光剑影掩埋的是百年前的百族大战中，祖先为了维护部族至高无上的荣耀，付出的无数鲜血和生命！”

“部族荣耀至高无上！至高无上！至高无上！”天命部众热血沸腾，齐声呐喊。

“荣耀属于战死的英雄！”酋长续道：“可是，就在那一场大战中，为了延续部族的血脉，你我的祖辈不得不背弃部族的荣耀，以牺牲战友作为代价，从而获得迁徙的机会。也就是说，你、我，我们都是可耻的逃跑者的后人。”

天命部众面面相觑，有人甚至耻辱地哭出声来。

“祖先的迁徙不是徒劳，经过百年繁衍，我部又诞生了一位天命者。”酋长带着自豪说道，“只要假以时日，天命者终将带领我部再创辉煌。”

“辉煌！辉煌！辉煌！”部众大吼。

酋长豁然将手中牛头指向前方的敌人：“但是我们的敌人不允许天命者成长，因为，他们恐惧了。”

“哈哈哈。”部众齐声嘲笑。来敌则脸色难看，殇莪部魁首作为谈判代表，给出了时间让天命部落考虑，就退回了本阵，此刻听到天命部的嘲笑，只觉得身边其他部落的首领看过来的目光充满了蔑视，顿时羞臊地找不到地缝钻。

“敌人十倍于我们，他们要求我们低下高贵的头颅，献出天命者以换取和平！”酋长声线忽然拔高，厉喝道：“族人们，你们说该怎么办？”

“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