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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袁术是否和孙策提前沟通过了,但是真正的历史上,孙策却是带头造了袁术的反啊。
当袁术真正称帝之后,孙策第一时间带着自己手中的四个郡宣布独立,同时间差点成为儿女亲家的吕布又举兵东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广陵拿下,另一边的曹操亦将豫州的袁术势力一举荡平。
几乎是短短数月,在诸侯夹击之下,袁术便从掩有三州九郡,沦落到只剩两郡的苟延残喘,最后呕血斗余而死。
半晌之后,他再度开口,侧目郭嘉问道:“奉孝,你方才说,若无意外,短则数月,长则两年,必速祸而召亡哉?”
“这意外指的是...”
“主公明知故问也。”迎着王政厉芒烁闪的双眸,郭嘉笑道:“这意外嘛,自然是主公心中如何想了。”
“主公乃是天子钦点的厉阳侯、徐州牧,如今亦汉臣也,若无意外,自然看不得袁术这等越之举,更要遵循高帝昔日定下的非刘姓者不得称王的令谕,响应诸侯,共击乱臣贼子了。”
“奉孝,你何尝不是心知肚明?”
听到这话,王政长身而起,左手握拳,往右手掌上轻轻一击,旋即仰天大笑:“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
“今时今日,刘备远走、田楷身陨,公孙瓒更是及及可危,若是袁术再被人共击而灭,那曹操、袁绍的下一个共击目标,焉知不是本将?”
他凝视着郭嘉,一字一顿地道:“本将若是任由袁术取死,才是真正的意外吧?”
“吾主明见万里!”郭嘉一脸欣然的拱手拜倒:“既如此,当立刻折返徐州,以嘉所见,眼下袁术立台省等官,乘龙凤辇,祀南北,却唯独少了最为重要的称号建制,这分明就是想要试探群臣以及诸侯的反应。”
“所以不日之内,扬州当有使者来到下邳,征询主公意见。”
“主公和孙策任有一人若不摆明立场,袁术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此事不急于一时。”王政摆了摆头:“奉孝,你即刻动身,将本将的想法告知祢衡、张昭,若有使者前来,先行应对便是。”
郭嘉闻言一怔,忙道:“主公,事有轻重缓急,宁平三城固然重要,可相比之下,扬州那边的确干系更大...“
“豫州来都来了,本将岂能未尽全功,半途而废?”
王政露出冷静自信的神色,坐得稳如泰山,笑道:“何况区区一个独眼老,又能花得多少时间?”
他行事向来杀伐决断,心中有了主意,当即转目众人,沉声说道:“方才翼远之计,本将颇为认可,既然夏侯按兵不动,我军就主动出击!”
“咱们现在已经知道了,夏侯突然止步不前,很大可能是曹操听到了青州发生的内乱而心有顾虑,另外夏侯兵马不足,新城未附,后勤未至,故而不敢孤军冒进!”
“我军只要在昆阳取得一场大胜,剿灭夏侯一部,给其以沉重的打击,曹操定然就会收起攻打豫州的念头,则彼退军之日,近在眼前。何乐不为?”
“那么当如何进攻?”
听到这话,众将陷入思忖,不一会儿,高览率先发言:“州牧,昆阳位于颍川郡的西南面,我军若主动出击的话,则首先要考虑避过沿途县邑的耳目,否则一旦久攻不下,四方来援,若被切断后路,则有极大的危险,依末将愚见,取昆阳前,必取舞阳!”
“翼远与本将可谓英雄所见略同!”
王政闻言颔首欣然道:“舞阳乃是距离汝南最近一城,正与昆阳相对,两地相距约二百余里,隔河相望,中间再无别的险要阻碍。”
“咱们只需发一偏师,急袭夺取,则利处有二:一则后方乃是汝南,曹军目前无法越过豫州黄巾和袁术势力来断我退路,后阵得以保全,二来虎视昆阳,我军主力若出击不利,则昆阳的曹军必会蠢蠢欲动,有舞阳的接应,可威胁其不敢轻举妄动。”
高览甚是叹服,由衷地道:“州牧明见。”
王政颔笑了笑,又温言问道:“翼远,可愿为本将取下此城?”
倒不是说王政眼下就对高览十分信任了,而是急袭舞阳、接应主力,要想很好地完成这两项任务,非有勇有谋、敢战而能守者不可为之,这次豫州来的诸将中,严然能力虽是不错毕竟经验不足,其他等人更是不行,所以说除了王政自己,高览便是最佳的人选了。
高览闻言大喜。
这个任务相比之前的取宜禄,项县,难度自然大是不同,可意义同样毫无可比性。
当即跪倒在地,盔甲发出的铿锵声中,大声应道:“愿为州牧剑!”
“好!”王政拍桉而起:“高览听令!”
“明日三更埋锅,四更造饭,五更出发。不必带太多的辎重,随身携带十五日的干粮...“
他阔步疾走过去,亲自将高览搀起:“本将希望十日内听到捷报传回,可有问题?”
从宜禄到舞阳接近四五百里,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好在路上平坦,没什么阻碍。
不过即便星夜疾驰,也至少需要六七天的行军才能抵达,那便等于让高览一两日便攻下城池,随后立刻派人回报。
虽然舞阳并非大城,uu看书 www.uukanshu.com 驻军料来最多千人,其实还是有些难度的。
高览却毫无为难之色,反而精神一振,躬身接令:
“诺!”
“末将誓不辱命。”
这时,一旁的郭嘉插口说道:“主公,夏侯虽目前没有大军进入进入我军的视野范围内,但是想必会派遣哨骑散布周边,游弋左右,窥探我军动向,一旦我军有所动静,夏侯元让必然立刻知晓!”
“故臣建议,在我主力出击之前,尚需得一支奇兵,羊装主力部队,吸引走他的视线。如此才能做到出其不备,先发制人。”
“善。”
王政颔首,又从诸将中挑出严然:“眼下你就不必去见黄郡这些人了,五百人改成一千五百人。可与翼远一起动身,路上多打旗帜,务必做出主力的架势。”
天军在历次的作战中,虚张声势过很多回,部下们对此皆熟门熟路。一千五百人加上高览的两千人,总共近四千人,多的不敢说,装出一两万人的声势还是轻轻松松的。
严然躬身凛然:“喏!”
此时堂外的风吹进来,凉爽宜人,卷动诸将的披风以及兜鍪上的红缨,纷飞翩翩舞,飒飒作响。
天军尚黑,但是天诛营和目前的中层将官服色却因为王政的原因更为尚赤,诸将的披风、包括挂在武器上的垂布,并及插在堂外院中的旗帜也全是红色的。
春天是青帝的季节,院中的树木郁郁葱葱,越发映衬的这一抹红色耀眼夺目。
次日凌晨,夜深人静之时,步卒们屏气凝神,骑兵们用软布裹住马蹄,化成一道玄色洪流,悄无声息地出了宜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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