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创与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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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抓到了？

俊雅中年人给对面的大侄女打了一个眼色，对方也还了一个眼神—先别急，慢慢熬，大鱼还在后头。

不要问他是怎么看懂的—实际上他后悔了，后悔没像其他兄弟一样看懂装不懂。老祖宗发话了，小丫头深合她的心意，那些当叔叔的就要平时多帮着点。

这个所谓的多帮着点包括投资南洋商队、开办一大堆看懂看不懂的工坊、收编码头上外国黑户成立安保公司…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后来的产业就像滚雪球一样越干越大，截至今日水师用的最新火枪火炮都是从那家名字叫做科炉伯的作坊制造出来的…看着大侄女兴高采烈的给长辈演示什么“家农炮”，什么“菩萨转经筒”，俊雅中年人就感到一阵头大。

前几年在十三行看见新开的福*寿膏馆后大侄女破例的发怒了，甚至直接找到了在水师衙门里当提督的世叔庞青云，然后就是一出贼喊捉贼的大戏—先是安保公司的临时工冒充海盗或者强盗抢劫烟馆和运福*寿膏的商船，一般情况只杀人不抢东西，最多把那些黑油油的福*寿膏烧掉或者倒进海里，然后水师衙门雷霆出击，借着剿匪的名义强行查封烟馆扣押商船，反正人已经杀干净了没有了苦主，那些房产被变相拍卖给成立的各方势力，商船则是拉到一个隐蔽的船厂进行改装，然后改头换面变成水师衙门的战船。

不过经过这么一折腾俊雅中年人也感到不对味了—烟馆里圈养着大量的打手和印子钱牙人，那些商船上面都有大量先进的火炮—怎么看怎么不像正经商人！然后小丫头带着几位长辈去看看那些烟馆之前的常客，看着那些人骨瘦嶙峋的样子，看着那些人贩烟瘾的丑态，看着那些人家破人亡的惨剧，他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也许真跟小丫头说的一样，这个名叫福*寿膏的东西是魔鬼带到人间的野心。

从那一天起，岭南官场多出了一条官场潜规则—福*寿膏没人权，凡是跟这东西沾边的商人随便折腾，官场那要有人粘手这玩意就等着牢底坐穿。经过几年的整顿，原本已经小有规模的烟馆生意已经在番禺港销声匿迹了，除了偶尔有些不开眼的蠢货冒冒失失顶风作案，整个岭南只有官方经营的那家大医馆附属药房里很少批量的出售阿芙蓉，一年一共只卖几斤，一次只准抓几钱的那种，还需要在衙门里报备。

只可惜不知道北边怎么有人听说过这个东西，而且还派人过来找十三行接洽，将大批量的运这玩意北上—看着自己大侄女*阴沉下的脸色，俊雅中年人现在一感到一阵心惊胆颤—这恐怕有不少人注定要家破人亡了！

水师衙门大堂上，那个金发碧眼的大秦人最后费尽口舌以两万六千埃居报价外加四千埃居劳务费的代价买回了原属于他们自己的商船，不过那艘船的原配属的武器早已经不知所踪—实际上客炉伯的炼钢炉在第一时间把那些贵重的铜炮都给回收了…也就说他们只买了一个空船壳子回去，而且听大侄女说这艘船的最关键部位龙骨几处拼合都有问题，如果碰上大风浪的话很容易发生断裂，不巧回佛郎机的路上就要经过几处以狂风大浪著称的地方，这三万埃居的银子注定是要打水漂，说不定还要赔上几万两的货物。这个算是一个教训，那个名叫东印*度公司的商会来神州做买卖可以，但一定要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很不幸他们现在主打的福*寿膏是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区，任何人、任何船只要跟着东西沾边就不会有好下场。

然后三人一同去了水师大牢里头，看看那个从北边过来的薛二掌柜究竟是何方人物…

～～～～贾府族学～～～～

焦大爷现在真成大爷了，贾府危机一过，他又开始了透明养老的模式，人们逐渐淡忘了在族学那里还有一个活了整个国公府历史的老祖宗。

宝二爷回来继续念书，西府巨变真正的后果已经开始发酵—秦钟被他姐姐拉回宁国府，不知道被嘱咐了些什么，开始跟宝二爷拉开了距离；母亲搬到了家里的佛堂，开始了足不出户的修身养性的生活；老祖宗对自己也冷了下来，就连二妹妹和四妹妹也对自己保持了距离。

还有琏二嫂子，自己的那个远方表姐，现在也诊断出怀了孩子，被老祖宗下令在家里养胎，连院子门都不能出去。

至于大嫂和侄子，原本就不怎么熟，现在更不可能上门打扰。

经过这么一折腾，宝二爷突然感觉自家后院是无比的令人沉闷，每天还算轻松的时光就是上学这段时间。虽然学堂上的知识让他感到不悦，但好歹能出来透透风，可以见见那些同龄人，不用整天闷着无所事事。

身边的丫鬟也换了，原来的袭人被调在后厨上当管事，必须搬出自己的院子，新上任的是个叫晴雯的小丫鬟，嘴巴非常的尖利，有时候就连自己的命令也爱搭理不搭理，这让他无比怀念那个对自己千依百顺的袭人。

焦大爷放下手上的铁木短棍，不得不说这个年代还是一个倚老卖老的好年代—上有所好，下有所投。自己玩石锁的场景打底下的小厮震慑了一把，现在贾府年轻一代的奴才也都从府里的旮旯角落里找到了那些吃灰的大家伙，有些不服气的小愣子尝试了之后不得不佩服你大爷还是你大爷，也有一些想学点拳脚本事的小厮萌生了拜师学艺的想法，就算不收徒能从焦大爷这里学两手也行啊！现在焦大爷玩的这个齐眉棍可是不折不扣的铁木做的，这是东府一个管事的小儿子孝敬的，看似朴实无华的外表已经盘的发亮，很有后世文玩的特色，不过这个文玩可不轻快，快十斤沉了，估计可能比贾母的龙头杖还要沉上不少，想要挥舞起来可真需要点力气。

不过最近东府主子们也找到了新爱好，族长贾珍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认为祖宗本身不能丢，硬生生在自家后院里搞了个靶场，贾府子弟或者亲朋好友有兴趣的都可以来，就连他自己也拿着一把软弓装装样子—焦大问过了，半石不到的弓力，完全就是小孩子玩具嘛！

（古代军用战弓有八斗、一石、一石二，按照现在的标准大概是90～150磅，正常人想要使用的话需要好好训练一下，那些两石三石的重弓基本上只有勇力过人的勇士玩的转。不过半石不到的软弓还真就只是不到十岁的孩子玩的…前提是从小训练）

不少族学子弟也真的想效仿先贤一样去试试，贾珍看自己的小机灵有用，甚至还掏出了一点小彩头奖励每天表现最好的孩子。顺便说一句，去拉弓练射最勤快的是贾兰，他人虽小志气大，儒家六艺都想精通，学堂里头传授不了射和御，正愁没机会呢，没想到东府搞出了这么一个活动。

赦老爷和政老爷也过来了，他们对这个行为也表示了赞同，武将勋贵家族出身的他们不像一般的读书人那样把六艺阉割成四艺，只可惜前半生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再加上生活放纵，自己亲自下场玩了个寂寞—政老爷一共射了三箭，扭着背了；赦老爷好一点，十箭射出跟玩一样，但是箭箭脱靶。不过让他们感到欣慰的是小一辈都玩的有模有样，贾兰射了十箭，虽然没有中红心但都射在靶子上了，考虑到他的年龄和身体发育，这个成绩已经非常的优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