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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卫国愣了一下,旋即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知晓,因你出生时,大族长踩到了野牛的粪便,因此而得名!”

“……”牛屎:“所以你叫什么?”

“你不知道?”

“不知道。”

“那我就叫周卫国,之前的名字已经不记得了,你知道我记忆力远不如你和小花的。”

牛屎气得发抖,又看一眼奎兹提特科,终于还是平息下来,只瞪了周卫国一眼,“这么说吧,你也是法则大圆满,应知人族历史。”

“这南方大地的城邦、部族,实则与我等有着共同的祖先。”

“以3号大区为例,霍霍坎人的语言,便与他们同根同源。”

“因此在很多传统、习惯上,我们有诸多一致,其中就包括起名与成年礼考验后的赐名。”

“若不得吾主赐名,我是要经历我莫多克人长老所降下考验后,得一个新名的。”

“如我父爬山,他因在雪山猎杀野牛的成果斐然,为部族中的第一人,才被当年的巫婆婆赐名爬山。”

说到这里,周卫国渐渐明悟。

“便如我赤水部的斗鳄大头领!我幼年就记得,他在成年礼考验时凯旋,被整个赤水部簇拥,部族长老便赐他为‘与鳄鱼搏斗的勇士’之名。”

牛屎眼前一亮,“所以,你是赤水部的,我问问斗鳄头领,便知你的小名。”

“吾主在上!”周卫国慌得一批,连忙道:“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牛屎才不在逗他,“罪王之名为何意?”

“奇马尔波波卡,燃烧火焰熊烟的盾牌!”

“那迪迪玛尔呢?”

“湖中的水草?”

“二者有什么区别?”

“嗯?”周卫国皱眉,几乎就要抓住重点。

眼看牛屎要道破真相,他立即摆手,“你先别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牛屎不再理他,对‘奎兹提特科’笑了一下,“你跟随卫国即刻。”

转身,已有亲随牵来战马。

他翻身而上,气质、神情已是变了模样,虽未穿着铁甲,却隐隐比那些着甲勇士更要威严。

“出发,随我先一步前往斥候据点,为大军探查情况。”

“是,副审判长!

老者眼神也变得茫然,他隐约记得,方才那被众人簇拥的大人物,便被称为‘审判长’。

他记得发音,却不知其意,只心中暗暗记下。

便在这时。

周卫国回过神,不见了牛屎的踪迹,哭笑不得:“这家伙,故意不给我机会表现,便能显得我比他愚蠢是吗?”

小小吐槽后,他坐上了“木架”。

然后对老者道:“上来吧!”

老者错愕不已。

周卫国笑着解释,“听我的便是,我不会害你!反而还有事情要与你核实。”

老者坐上木架。

车夫见二人坐稳,便拽动缰绳,又轻轻挥舞马鞭。

马匹踏蹄。

在木架关节处发出刺耳的摩擦音时,整个木架竟然在土地上移动了起来。

突兀的情况让老者险些要栽倒下去,却又被周卫国一把拽了回来,“哈哈,坐稳,这是马车!”

“马,为你所见的勐兽,为吾主造物的生灵!”

“车,便是这以车轮提供运输装载力的事物,马可作战,也可拉车。”

“若马车为商贸队伍的工具,你知道会改变什么吗?”

“首先会出现道路,为马车行进提供便利。”

“又如你所说,那正南方的海鸦城,早晨所捕捞的渔获,夜晚就能送到山丘城,让你们品尝新鲜的渔获。”

“最后,马也可耕种土地,连接一种农具,以畜力转化劳动力。”

“当然,在神国之中,我们以牛为耕,马是重要的战略物资,你也可以理解为是我们的伙伴,朋友。”

周卫国话痨属性开启,一堆信息量丢出,令老头头晕目眩,又作向往。

“野牛怎可为人所劳役?”

“……海鸦城距离山丘城,至少需行走三日,怎可在晨间捕捞的渔获,夜晚送达呢?”

周卫国道:“三日路途,一百公里嘛,你不知道一百公里是吧?也就是说,你走三日的路途,有马车在,一日即刻抵达,当然前提是有道路。”

“更具体的事宜,我可以慢慢给你讲,不过你现在要先回答我的问题了。”

“你叫‘金色的树’?”

老头被这话题跳跃的速度搞得懵圈,但他哪里敢有怠慢,“对,奎兹提特科。”

“谁给你取的名字?”

“我父。”

“那……你父在哪里呢?”

“我父……”老人呆滞,似乎沉陷在回忆当中,而随着浑浊双眼的震动,他的面色顿时变得涨红,身躯也在颤抖。

可最终,一切情绪化作一口浊气吁出——

“我父早就去世了!我已是60岁的年纪,他怎可能还活着?”

周卫国依旧笑吟吟看着他,实则已洞察了一切,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扎下一刀——

“那他是怎么去世的呢?”

“!

!”

老人已是沉默。

而这沉默,却是最好的答桉。

得自牛屎的提醒,让周卫国顿悟。

部族人也好,城邦联盟也罢……

哪怕是如今沐浴神国荣耀之人,虽不以姓氏名讳为尊,却对人名中的含义颇为看重。

如吾主所赐良臣,卫国,若男,皆有寓意。

罪王名为‘燃烧火焰熊烟的盾牌’,结合周卫国听自迪迪玛尔对城邦联盟的了解。

“军将”多为贵族,哪怕是军士,立下战功者,也为社会制度下的第二等贵族阶级,其上便是王公贵族。

一般农户可拿不到盾牌。

即便征召入伍,也多持有棍棒,盾牌是高级将士才有的配备,如那阿兹特克的豹战。

因此,奇马尔波波卡,显然不是一个普通人的名字,可见其阶级。

那么再看眼前,奎兹提特科,金色的树。

这个名字就耐人寻味了。

金铜为饰品打造的原料,在均衡为降临前,也为珍品。

能以‘金’为命名的,不是家境富裕,便是稍有文化底蕴的。

且这老仆给人的感觉,本就不那么简单。

可他一身穿着简单,不见华贵,并且已经道明了身份,是为城主之仆。

仆,便是奴隶。

虽可依赖主家荣光,拥有不少特权,但究其根本,奴隶显然是次于平民。

周卫国不是插刀,他只是要搞清楚事实根本。

因为,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而现在,他似乎已隐隐发觉那违背了画作和谐的‘第六根手指’。

“奎兹提特科,回答我的问题!”

老人却强忍着泪,倔强看向大军将要去向的远方——

“他,他是病逝的!我没什么可说……神使,神使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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