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1 曹四郎和姜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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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葛老师，姜闻导演的新戏您应了？……什么，我还没同意啊……好家伙，这是诈咱们俩呢……”

曹轩一看信，其实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据说原时空姜闻拍《让子弹飞》的时候，用文言文和发哥和葛大爷写了一封亲笔信。

同发哥说葛大爷同意参演，就差您了，给葛大爷说发哥已经应允，全等他点头。

两头忽悠，典型的空手套白狼！

不过曹轩可不是发哥，因为文言文看不懂信，还以为姜闻暗恋自己，也没什么渠道联系葛大爷，迷迷糊糊被姜闻给坑了。

在内地娱乐圈，曹轩如今手上的资源和人脉比姜闻还要多，与葛大爷也是熟人，一个电话就拆穿了老姜的把戏。

曹轩没动弹，自有葛大爷打电话去嘲笑老友姜闻。

“没羞没臊欺负人家年轻人，玩砸了吧？”

姜闻反问：“砸了吗？”

“砸了。”

“我怎么觉得刚开始啊。”

“……”

姜闻对自己的剧本有信心，更有信心的是曹轩的操作。

他和曹轩打的交道不多，但也是知道曹老板特别会做人，处事妥帖周到。

如果不想接戏，曹轩可以直截了当的婉拒，没必要还专门给葛大爷打个电话询问。

不管是真心询问葛大爷也好，还是看出了猫腻，反将他一军。

曹轩能多此一举，这说明曹轩对这部戏感兴趣，同样也说明这事有戏。

老姜多机灵的一人啊，二话不说，直接带着制片人跑到繁星大厦，把曹轩堵住。

而此时的曹轩，正在看姜闻发过来的《让子弹飞》的黄四郎剧本。

与他印象中的电影成品不同，剧本框架相似，但很多剧情细节都有不同，可见电影真正拍摄时多么“即兴”。

姜闻来时，他刚把剧本看完，把姜闻和制片人马柯，后者也是那位“八岁壮汉”。

这位并不简单，大院子弟，能力不错，人脉资源和背景更是数得着的。

举个例子，那部号称禁片的《蜗居》他就是制片人，能把里边那个宋思明的原型拍成电视剧，可见一斑。

坊间传闻，好像饰演牧师的马大元也是他拉来的，但真假不知。

“姜导。”

“曹老弟。”

“曹总，您好。”

三人打了个照面，曹轩和马柯都是用了比较正式的称呼，姜闻厚着脸皮套关系。

曹轩也不和他计较，姜闻1963年出生，比他大了12岁，影坛地位也高，叫曹轩一声老弟，也说得过去。

从之前的信里也能看出来，这家伙不是一般的骚，和曹轩不熟还好，信里基本以吹捧为主，给葛大爷的信那才叫绝。

【吾兄片中虽无艳星共枕，但有愚弟陪床，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耳鬓厮磨，却非断臂，不亦骚乎……】

得亏是葛大爷和姜闻和他是老友，知道他德行，要是这封信写给发哥，这误会怕是要坐实了，

就是曹轩要不知道情况，接到这封信，恐怕也以为姜闻不怀好意。

没办法，艺术圈乱的很，像曹轩发哥这样的大帅哥，接到的同性示爱很多，很难不乱想……

寒暄了几句，曹轩也不废话，单刀直入：“姜导，我看剧本设定黄四郎最初是一个中年人，比这个张麻子岁数还要大，怎么现在找我。”

“你演的好啊。”

姜闻竖起了大拇指，有一种略带吹捧但又特别真诚的语气道。

“老弟的电影我都看了，真的，我觉得太好了，层次、感染力、情绪、技巧、爆发力都是一等一的，尤其那部《新世界》，我闲着没事就在家里看，越看越有感觉。”

“年龄不重要，咱们可以小改，变成40岁出头啊，稍微扮老一点，完全没问题。”

“关键是你这人，我当时琢磨黄四郎这个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弟，真的，舍你其谁。”

姜闻说的性起，还不忘比划一下曹轩的豪华大办公室，就差指着鼻子说，你小子就是黄四郎本人曹四郎。

曹轩：“……”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姜闻是夸自己，还是内涵自己。

马柯也不闲着，各种附和，给姜闻策应，他比满嘴胡咧咧的姜闻要稍微靠谱一点，曹轩也把着了一点脉。

《让子弹飞》这部电影改编自小说《夜谭十记》里的《盗官记》，电影剧本其实和原著小说剧情有很大出入。

仅有的几个相同，一个是“盗官”，一个是男主叫张麻子，反派还是黄老爷，但不叫黄四郎，而是黄天棒，有一个师爷，但不姓汤姓陈。

说白了，就是一个土匪打恶霸的故事，只不过原著比较平，电影更有爽感和各种内涵。

姜闻的很多电影都是这样，找一个故事结构或者是点子，然后自己开发脑洞，重编一个剧情，然后塞上各种私货。

塞的好、改的好，那就是申遗巨作《让子弹飞》，塞不好、改不好，就是大多观众看不懂的《一步之遥》………

曹轩个人是非常喜欢《让子弹飞》这部电影的，也有意掺和，不过他还是试试能不能想换个角色。

“姜导，剧本我很喜欢，但你觉得我能不能演张麻子。”

“张麻子？”

姜闻摇了摇头：“老弟，你是贵人，身上是贵气，演不出来那种江湖草莽的匪气。”

“姜导这就是胡说了，你是大院子弟，咱是农民出身，往前倒几代，都是正儿八经的泥腿子。”

曹轩翘起了二郎腿，曹大官人演的底层角色不多，但不代表他不能演，甚至要比这帮大院出来的更有生活。

“但张麻子身上不止有匪气，还有形象……”

姜闻有点头疼，巴拉巴拉说一堆：“不是我护角色，是你真不适合这个角色。”

“适不适合得演啊，我记得当年姜导还想演程蝶衣，可见形象并不重要。”

曹轩对饰演张麻子这个角色并不执拗，他就是想逗逗姜闻，

凭什么你说我不适合张麻子，但你就腆着脸想演程蝶衣？

“这不是后来还是没演成嘛。”

姜闻倒也光棍，反倒是马柯给打了圆场：“曹总不用顾虑番位，您和葛老师也都是男主，这回咱们是三大影帝同台，不分先后。”

《让子弹飞》一番毫无疑问是张麻子，但是不管是葛大爷还是曹轩，面子都得给足，不管实际戏份如何，肯定要咬死了三个男主。

这不仅仅是给两位面子，同时也是电影宣传的一个噱头。

曹轩其实不太纠结这点，葛大爷的师爷角色还能说是绿叶，张麻子和黄四郎就是一正一邪，一赢一输，或许确实是二番，但说是双男主也不算强行。

最关键的是姜闻还有一个导演身份，属于自导自演，更让曹轩有了说辞，毕竟再怎么争也争不过导演。

其实番位这个东西，有时候争得很厉害，有时候就那么回事。

曹轩和程龙，两人咖位差距极小，他俩合作，谁先谁后就非常有讲究。

但曹轩和胡戈一起演戏，哪怕胡戈戏份是名义上的第一男主，但谁也知道真正的核心演员是谁。

而姜闻和葛大爷与曹轩一起拍《让子弹飞》，也不用考虑这么多。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曹轩是扛票房的，另外两个，一个更偏导演，葛大爷观众缘很强，但和冯裤子分开，票房号召力远远不如曹轩，属于兜底配合性质。

所以三人的团队配置应该是名导+巨星+大腕影帝，大家司职分工不同，定位属性也不一样，内部争番就没有那么严重。

其实，曹轩真正的目的不是争番，而是从项目中分一杯羹。

“咱们这部戏拍摄成本多少？投资拉够了吗？”

姜闻和马柯闻言马上一精神。

姜闻也算名导，想拉投资并不算难，但毕竟不是以商业票房见长的导演，之前还有《鬼子来了》的知名案例。

《让子弹飞》也不是什么小成本，想要短时间凑齐还是有难度的。

姜闻急着忽悠葛大爷和曹轩，也是奔着拉投资去的，毕竟三大影帝的排面，足够吸引绝大部分的公司。

两人也想过能不能联系繁星拉笔投资，但也想着先拉曹轩进组再说。

结果没想到角色还没谈完，曹轩就先问起了投资的事。

两人互相给了几个眼色，也没瞒着，马柯表示：“预计成本是2000万美元，现在手上是有差不多20%的投资，还有几个意向正在谈，基本50%问题不大。”

2000万美元，结合目前的汇率，差不多将近1.4亿，在华语电影里也算是较高的成本了。

不过曹轩有点好奇的是，这点成本，想请他参演，怕是有点不够吧。

他在好莱坞的片酬已经过千万美元了，华语电影这边的可能还要高点，保底也要8000万人民币，基本上直接抽空剧组一半以上的现金。

“那什么……”

姜闻搓了搓手，厚脸皮如他，也有一点点不好意思：“我们计划是给老弟5000万人民币片酬，余下的折算成20%的分红。”

好家伙，这个白狼套的可不是一般的狠。

不但惦记上了曹轩的人，还琢磨起了曹轩的钱。

一般情况下，很多演员是宁愿拿片酬，也不想参与分红的，毕竟很难说这个项目能否盈利成功，这些年扑街的大片也不是一部两部了，不如旱涝保收。

但曹轩显然不是普通演员，平常剧组也就罢了，《让子弹飞》可是好苗子，能给个片酬，他也琢磨要分成。

“抛开这20%，你们还差多少钱？”

眼见有戏，姜闻两人眼神明亮，马柯心里小算盘打了一圈：“如果之前联系的那帮人没问题的话，差不多还有5000万左右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