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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极门的法术精深玄妙,名头响彻三国十八城,今日门下得了真传的弟子倒被一柄刀刃追得抱头鼠窜,好不窝囊。
道人闻言却不答话,摆了摆手,示意周宗稍安勿躁,一双深邃幽沉的眸子已不再去看吴秋舫疲于逃命的模样。而是紧盯着密林深处,眼底深处闪动着难解的光芒。
周宗一会看看这纹丝不动的道人,一会瞅瞅那东躲西藏的吴秋舫,无名之火大起,拳头在窗台上重重一砸,台上的花盆给震得摇摇欲坠,他朝着道人喝了一句,“师兄,你再不出手我可就出手了啊,省得受这份窝囊气!”
见到师弟义愤填膺的模样,道人一把拉住他,依旧是目不转睛地死盯密林,口中不紧不慢地念叨一句:“不要打草惊蛇,你又不是不知道林中有人。”
“怕他作甚,我连人带刀给你逮回来。”周宗不依不饶地说着,他素来喜欢直来直往,顽劣之余,脾气更有几分火爆,仗着一身本事非凡,全然不把对手放在眼里。
“当了这么些年掌门,还这么沉不住气?”道人说罢,举起有些枯槁的右手,食指微曲,以敕令作头,在空中划了几道,指尖所及之处,冒出淡淡微光,蓦地一阵变幻,又成了一只雏雀的形状。末了,道人指尖点在雀身,那雏雀便挺身飞去,以极快的速度钻入山中密林。
周宗瞧着道人这一手凭空画符的本领,眼中尽是艳羡,由衷地说了一句,“师兄,这符箓之术你真是得尽师父真传,门中弟子,这么些年过去了,除你之外,还是无人会使这空中画符的法子。”
道人仿佛没有听见师弟的奉承,双眼仍是平视前方,眉心之处竟也泛起光来,那道亮光就像是第三只眼睛。
此刻的吴秋舫与那飞刃缠斗多时,要说缠斗,实际不过你追我赶,刀影穷追,人影乱窜。他早是请了师父救命,却见茅屋那方毫无动静,心中一颤,转念一想,师父不肯出手相助,怕是要考考我的本事,这飞刃身后必是有人使怪,我若治不了这刀子,何提揪出凶手。
念及于此,他双脚使一使劲,直从那水面跃入长空。此时的云雾稀疏了一些,皓月透着云层的缝隙将银色抛洒而下,罩在少年的身上,颇有几分朦胧。
只见吴秋舫也照着道人的手法依样画瓢,伸出纤细的手指往那空中一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画出几根灵气充沛的线条,写了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口中低喝,“化物符。”言出法随,指尖白光涌动,只是朝着白光里轻轻一个弹指,一声剑鸣便从那阵光芒之间迸发而出,少年反手一抓,一柄寒意凛冽的长剑被他提在手中。
有剑护身,岂会怕那短刃。秋舫眼中少见地露出厉色,此刻他不再一味退让,而是死死盯住飞来的短刃迎难而上。
屋里的二人,盯着场中的情形,一个眼底藏着些许欣慰,一个满脸写满了惊愕。欣慰的是道人,他见秋舫会到了他的意思,心下甚是满意,但他却不敢轻易放心下来,眉心的微光正透过起先飞出去的雏雀打探密林里的一举一动。
惊愕的是周宗,量他在俗世沉浮半生,走过多少春秋,见过无数奇事,也没有眼前之景震撼人心,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语无伦次,他用低沉却有些发颤的声音说道:“剑、符、好啊好,你这个老道长,竟还藏着这手!”
道人闻言,斜睨了他一眼,云淡风轻地说道:“秋舫之才,不输我当年,往后的路还长着。”
周宗苦笑一声,像看怪物似的盯住道人,叹道:“金甲神持黄纸符,师尊苦修八十载,终于悟透画符不用黄纸之道。纵使你和那个人天纵奇才,也都是四十岁才修得此法,你的徒儿,束发之年便悟透个中真理,看来你是把看家本事都传给了他!”
道人冷哼了一声,略带傲慢地啐道,“什么传不传的,师父也把这本事传给了你,怎不见你学会?”
东极门傲立尘世之中,门人枝繁叶茂,本是以符箓之术为安身立命之本。可三千弟子里,能修炼出凭空画符这本事的人屈指可数,当今活在世上的,恐怕也就道长与秋舫师徒二人,也难怪周宗在这长吁短叹,像是老父亲见到寒窗苦读十余载的儿子高中了状元。
周宗吃了这一顿怼,本欲发作,但心知道人所说皆是实实,便话锋一转:“秋舫剑术也这般精进,看来门中后继有人。”
道人仿佛早就料到周宗会出此言,依旧是摆摆手:“师尊当年离开徵侯山,为立门户之别,自你开始只传符不修剑。我有幸得了师尊剑道真传,也全然交予了秋舫。他天性纯良,心无杂念,按理说来该是功课过人,谁知道他对玄妙真理悟性极低,反倒是剑道符道日益精进,假以时日…”道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周宗明白他是何意。
周宗闻言倒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是重重叹息一声,盯着不远处的秋舫,摸了摸手指上象征掌门身份的扳指,不禁蹙起眉头,微微眯起的眸子里,有些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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