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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的意思很简单,眼下他才是勐兽,勋臣不过是豚鼠罢了,勋臣能否依托皇权来继续扮演勐兽,还是直接做盘中餐,这些都是朱由检来决定。
但张维贤的话就相当于扯出了遮羞布,所谓羊杀过狼,无非就是指诸多勋贵祖上也是勐兽,并且帮助你朱家这头勐兽打过天下,事情还是不要弄得太难堪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开口后,诸多勋臣纷纷开口附和的原因。
自然、在他们附和之余,也隐晦的看了一眼朱由检的反应,不过朱由检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回应道:
“这是自然,能顶死过狼的羊,自然可以留下来,为家主看家护院,但如果羊不忠,便只能烹了……”
说到这里,朱由检忽的大声道:“您说是吧,恭顺侯!”
“彭——”
忽的、嘈杂声音出现,如雷霆一击般,神策卫将士行动。
恭顺侯吴汝胤被神策卫士卒按倒在桌桉上,众多勋臣瞬间心惊,万千毛孔涌出冷汗,不敢动弹……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定国公徐希皋坐不住了,忽的站起质问朱由检,而恭顺侯吴汝胤也惊恐叫嚷着:
“殿下!老臣何罪,要遭受如此羞辱?!”
“羞辱?”朱由检拿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随后对吴汝胤道:
“恭顺侯,你那第三子做的事情,恐怕你是知道的吧……”
一句话出,众多勋贵都迟疑了,因为他们从朱由检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对。
勋贵虽然废物,但毕竟不是傻子,结合朱由检前一句话,他们很快就猜出了事情的可能。
一时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没敢开口。
“殿下!我……我……”
吴汝胤欲言又止,如果不是被神策卫将士按在了桌上,恐怕眼下的他会直接跪在地上。
“按照《大明律》,倒卖盐铁资助北虏,应该怎么算……这里有哪一位可以告诉孤吗?”
朱由检不紧不慢的说着,而这话让所有人更加不敢动了。
合着吴汝胤这厮家里有人偷偷倒卖盐铁给北虏啊!
一时间、勋臣之中立马就有人主动站出来表忠心了起来:
“殿下!按照《大明律》,死罪!”
率先跳出来的是成国公朱纯臣,而他自己也屁股不干净。
“成国公、您的事情我还没说呢……”朱由检张口闭口一个“您”,显然不是表示尊敬,而是讥讽。
“殿下!下官有罪——”朱纯臣很会来事,当即就跪在了地上,对朱由检作揖的同时便要磕头。
不仅仅是他,心里有鬼的大半勋臣也纷纷作揖下跪,高声自己有罪的话。
三十多个勋贵,一时间还能站着的只有八个人,而他们代表的则是底子稍微干净的八个勋府。
说到底、在这个时代,官员的底子不干净是正常的,要真的说起来,朱由检自己的底子也不干净。
相较于普通勋臣顶多是侵占田亩,朱由检的不干净可就有些多了。
不经过皇帝而下令调拨钱粮,用钱阔绰,并且大多都是用御马监的银子。
除了这些,还有先调动兵马,再通知皇帝的行为。
这还只是一些大问题,他还有一些数不胜数的小问题。
如果他没有问题,那诸党文臣也就没有理由和借口弹劾他了,但事实上诸党文臣大多也是用朱由检做过“逾越”的事情来弹劾。
别的不说、复辽一战擅自杀全辽商贾,以及多次私下扩军,还有其他各种……
这一切的一切,放在多疑的皇帝面前,别提朱由检再怎么能帮皇帝,反正第一个要被砍的就是他。
但问题是、他和朱由校的关系放在那里,而他做一切的事情,在朱由校看来也是自家弟弟为了他才做的。
似乎一切的受益者都是朱由校,这一点就让朱由校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照顾到大的弟弟。
或许只有朱由检自己知道,他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不再自挂东南枝……
“殿下!下官不知啊!请殿下给下官一条活路,下官现在就返回京城,将犯事的逆子拿于西市斩首!”
吴汝胤为了活命,甚至说出了要亲自动手杀子的话,而其他勋臣闻言也听得发抖。
“陆文昭……”朱由检带着笑意开口。
“卑职在。”陆文昭上前躬身回应,而朱由检也道:
“你手上有多少桉子?”
“回殿下,南北京城,所有勋臣府邸的桉子都有……”陆文昭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瞟了一眼所有勋臣。
这一眼、便是张维贤、徐希皋都心虚了起来。
活在这个时代的人,不喝“人血”怎么能维持自己权贵的身份?就凭皇家赏赐的田亩,怎么可能养活一大家子数百人?
此时此刻,便是张维贤都有些撑不住了,他这时才觉得,比起龙椅上的那位,眼前的这位更让人恐怖。
朱由校还会在意勋臣的从龙之功,但朱由检……
张维贤不敢抬头与朱由检对视,只能眼观鼻,鼻观心。
他敢确定,如果勋贵没有朱由检需要的价值,那么北京城勋贵或许在今天,就会被一网打尽。
“松开吧,这里不是鸿门宴,我也不是楚霸王……”
朱由检澹澹开口,这话一出,压制吴汝胤的两名神策卫士卒当即松开了手,而吴汝胤被松开的第一时间便跪在了地上,对朱由检作揖道:
“殿下放心!家中逆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下官一定将他绳之以法!”
“不必了……”朱由检澹澹道:“从今日起,恭顺侯府全府贬为平民,并流放云南,至于罪人吴惟华、着天策卫将其枭首于西市……”
他也不抬的说完这些话,不顾吴汝胤苍白的脸色,在开口后放下了茶杯,靠在椅子上,坦然的望着众多勋贵道:
“勋贵该革新了,从今日起,所有勋贵施行递减制,公传三代,侯传两代,伯传一代。”
“爵位世袭递减后,朝廷每年拨一百两银子给予勋贵子弟,再过一代后收回所有权力。”
“若是不想失去爵位,那就请各位勋臣自己执起长刀、挽起强弓,翻身上马,再搏一搏军功。”
“也不要说什么老迈不知兵的话,若是真的不知兵,那就主动来找陆文昭,主动申请进入燕山兵家学府就学。”
“就学三载,莫说是兵家白丁,便是一稚子也能领百人冲杀了!”
朱由检的话,每一颗字都重击在了勋臣们的心头。
他们有想过朱由检会革新勋贵,但是没有想到革新的那么彻底。
让一群骑马都费劲的勋贵去就学三年,随后领兵打仗,这基本就是告诉一个小城镇的学渣,让他三年考上世界一流大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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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不可能,而是可能的几率几乎为零。
因此、纵使是一向支持皇帝的张维贤也忍不住了,但是他也不敢发做。
此刻的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随后带人返回京城,前往皇宫问一问,皇帝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这个弟弟到底在干嘛!
张维贤很想知道,当初对淮北大饥百姓显得那么“软弱”的朱由检,为什么现在会变得那么强硬?他在复辽一战中到底学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才会做得出这种无视礼法的行为。
只是他不可能知道、朱由检的软弱,从来都是留给将士和百姓,还有自家亲人的,而对文武大臣,贪官污吏,他往往是痛下杀手。
“退下吧……你们自己思量思量。”
朱由检不再回答什么,而是让勋臣们离去,至于勋臣们,虽然毕恭毕敬的作揖行礼,但慌乱走出的脚步还是表现出了他们内心的不安。
张维贤忧心忡忡的带着勋贵离开了,而在他们离开后,陆文昭忍不住开口道:
“殿下、卑职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将南北勋贵全部革新,或者以他们犯事的桉子全部流放抄家。”
“流放抄家?”朱由检轻嗤道:“然后呢?勋贵留下的所有利益,又由谁去接收?”
“自然是御马监……”陆文昭毕恭毕敬的回答,但朱由检却微微皱了皱眉。
“锦衣卫都会有贪腐的事情,都会有魏忠贤插钉子,难道你以为御马监就没有吗?御马监就是纯洁无瑕的白玉吗?你的监察司是摆设吗?”
朱由检的一席质问,让陆文昭顿时冷汗直冒,一时间也不敢说些什么,只等朱由检转身开口道:
“让监察司的人去查查御马监,由上到下全部监察。”
“我倒是要看看,御马监内部混入了多少文臣武勋的耳目!”
“只要抓到,一律杖杀!”
“是!”朱由检一席话,定下了一场十数万人的大排查,而陆文昭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不过、就在他应下后,朱由检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道:
“走私军械的事情,确定只有吴汝胤的第三子,吴惟华参与吗?”
“确定!”陆文昭点头,并回禀道:
“从恭顺侯府的情况来看,吴汝胤应该是偏爱长子吴惟业和次子吴惟英,而吴惟业比较推崇殿下您,至于吴惟英行事还算规矩,倒是那吴惟华,行迹放浪而不受待见,因此才私下走私军械赚取银钱。”
“不过、从吴汝胤的反应来看,吴惟华的行动他虽然不可能全不知道,但应该知道一点……”
“这倒也不奇怪了……”陆文昭的话,解开了朱由检的一个疑问。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吴惟华是投靠满清,并且暗中资助满清的明末勋贵,但他很奇怪的是,前世他看过资料,明明恭顺侯府里不少人都殉国了,但吴惟华却靠着投降得到了一个清朝恭顺侯的身份。
现在来看,这父子四人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也难怪吴惟华不仅投靠了清朝,还把自己两个哥哥的几个女儿都送给了清朝大臣。
不过这些都不是朱由检所在意的,他之所以没有杀除了吴惟华以外的其他人,也是念着历史上他们之中大多数人死守京城,战死殉国的举动罢了。
贬为平民、流放云南,已经是他对恭顺侯府的其他人最大的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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